雪城皇后柳含烟有一位爱子,取名为皇甫熠,因其生于黎明破晓时,故得此名。皇甫烬虽对皇甫熠并无特殊宠爱,然则林语溪为皇甫熠铺平通往宝座的道路,便不可避免地产生除去竞争对手之意。然而皇甫熠年少时已被册封王爵,久居外城,让柳含烟无从下手,亦不敢轻举妄动以触怒王宫,毕竟皇甫烬对皇甫熠的疼爱众所周知。
“母后,发生何事?”步入宫内,皇甫熠见柳含烟对他的靠近一无所觉。若非情况异常,柳含烟的敏锐早已洞察其踪。他皱眉问,忧虑之情不掩于色。
“无事,本宫今日往颖嫔殿里去了,近年来愈发频繁。”柳含烟轻轻摇头,作为皇后,她也有身为女性的柔软情感。
“母后不必为此挂怀,父皇心中最珍视的始终是母后。倒是要问母后,父皇是否提及冰翠柩之事?”皇甫熠言语间透着不满,他清楚地明白,儿女私情无法抗衡帝王权柄。
“父皇确是提及冰翠柩,然而此乃皇家秘事,细节并未明说。看样子父皇对此相当看重,你须多加留意,搜集情报试探其心意。”柳含烟叮嘱,心中已有计策。
“父皇今年已是五旬,年事已高,理应禅让于我。”皇甫熠享受着皇甫烬的溺爱,但从未考虑过将权柄交接。这番言语让柳含烟略有不快,毕竟皇位之争从来不只是感情之事。
“熠儿,此事莫再提。近来雪城风波不断,你要小心日曜国宰相东方煜,特别是他。”柳含烟略一犹豫,终于还是提醒道。
曾试图除去东方煜,但上官瑶已觉醒,再加上慕清舞在四国宴会上的忙碌,女子可以避而不见,男人却无法回避。她不能否认过往,此时斩草除根恐怕会引起他人怀疑,破坏三国同盟。
“母后与东方煜有所识?”皇甫熠望向柳含烟,眼含疑惑。
“不,传闻慕清舞曾为丞相府的千金,如今是慕王府之女,东方煜若有意阻挠三国联盟,对你并无益处,你宜警惕。”柳含烟心跳加速,急切说道。
“遵命,母后。”说完,皇甫熠带着困惑离开。那忧虑之色他已多年未见,唯有皇甫熠册封太子之前,母后的忧虑令他记忆犹新。
东方煜与慕清舞的相见使得秦修离疑窦丛生。按常理,慕清舞是慕东辰的女儿,上官瑶的复活等于给东方煜扣上绿帽,理应恨透才对。而会面后,东方煜反令人暗中调查一事,令秦修离满心疑惑。
“陛下何故郁郁寡欢?”寒心进殿,瞧见秦修离的忧思,轻声询问。深居宫中,她学会掩藏锋芒,如今韩家如日中天,皇后的位置稳固无忧。
“皇后既然已来到北冥,也应该拜访一回北冥帝后。”韩家权势愈隆,秦修离愈发体悟到当年秦景浩忌惮之处。眼下日曜财力捉襟见肘,事事需看韩家神色。而北冥的事无法交由他人,一方面无人可用,另一方面此事涉及机密,楚南宵和皇甫熠是两国未来的帝王。他膝下无子,无人可完全信赖,只得亲自走一趟。
“一切小心为上。”秦修离提醒。韩家人他可以信任,但无法进一步倚重,云家在天盛的先例以及日曜的历史足以警醒。
次日清晨,寒心与薛苓兰偶遇宫门口,互致问候后一道进入宫廷。
“皇宫今日必然热闹非凡。”酒楼之巅,慕清舞看见交错的马车,微笑着说道。
“不错,此刻最懊悔之人莫过于东方煜。若他能带上一位女儿来此,此刻无疑是良机。”贺凌萧视线投向对面窗户微微开启的酒楼。
“是该去凑个热闹,凌箫以为如何?”寒心与薛苓兰的探访令她不得不随行,否则便是失礼,虽对此并不介意,但她深知关乎天圣的脸面。
“挺好,清舞满意即可。”贺凌萧立刻附议。
随后两人分开行事。慕清舞步出酒楼,贺凌萧随之消失于房间之内。
进入宫门,慕清舞与皇甫熠不期而遇,避无可避下,二人只能正面相对。
“郡主,昨夜大雪寒凉,休息得好吗?”皇甫熠上前,主动问候,他铭记着君墨言的提醒,眼前的女人可能是掌控天下的凤凰,得凤凰,得天下,他又怎会放手?
“谢过太子关心,心寒比不得人心。”慕清舞避开皇甫熠的眼神,直言道。
“郡主话中含义颇深啊。”皇甫熠并无动怒,只想着赢得慕清舞的好感。他听说贺凌箫并未与慕清舞同榻,猜想她仍是处子之身,若此,他会设法留住慕清舞。
“吾曾听说过,皇后之容与我母亲相似度极高,不知道太子有何看法。”上官瑶的过去虽然无人谈起,但在四国并非秘密。提起此事,无疑触动皇甫熠心底的疑云。
“世间广阔,相似者不胜枚举,可就算如此,我认为这或许是吾与郡主的不解之缘。”想起昨晚柳含烟的神情失常,皇甫熠心生疑惑,然而今天已有约定与秦修离和楚南宵会面。不然,定要好好彻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