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的囚禁让她丧失了基本的沟通能力,有时候他的话明明很简洁,对她来说却十分晦涩。
她给不了他想要的答案,不过是充当一个听众的角色。
只是当他说出烟儿两字时,她的心仍会蓦然一紧。
母女连心,她忘记了一切,独独忘不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云知行不期望她能回答,自说自话,“我怀疑她心里还住着宁枭,甚至她几次三番拒绝我,也是因为那个男人……”
女子瑟缩在墙角,地上脏乱不已,可这也是她的‘家‘。
她目光有些呆滞,注意力难以集中,没过一会儿,又去捡地上掉落的米粒。
见此,他俊眉一蹙,眼底不耐更甚。“你这般样子,若是烟儿见到会如何呢?”
听到秦烟,女子有一瞬失神。
记忆里,那个小女孩的面容越来越模糊,她真的快要想不起来。
“也罢,我是不会让你们见面的。更不会让她知道,还有你这样低贱的娘亲,苟存于世。
现下最重要的,便是好好挽回她的心。你都不知道,一个人孤枕难眠有多难受……”
浸满狠毒的眼光扫过她,云知行勾唇一笑,“不,你应当最是清楚。不过那又如何,一个猪狗不如的人,还能有人的情感吗?”
凌乱的头发下,那双眼无神,只会考虑人最基本的需求。
至于旁的,她没那个脑子想。
这几日云知行被政务所耽搁,有时候忙得在御书房便歇下了。
对于秦烟来说再好不过。
那批宫人消失之后,殿里又添了几个新面孔。
她尽量不和她们混个熟练,怕哪一日他发了疯又将这些人……
没人知晓前人的下场,新来的宫人只道皇上十分宠爱皇后,每日小心翼翼伺候,不敢怠慢。
椒房殿掩不住的死气沉沉。
直到有一天,有一位宫人为她梳妆后,趁其他人不备,暗中给她塞了纸条。
秦烟面上毫无波澜,转身细细查看。
本以为是宁枭的手笔,看到内容后又无奈笑了。
也是,他远在北漠,怎可能有通天手段,将手伸入南胤皇宫?
这信是天牢传出的。
她掂量许久,不知该不该去。
暮色四合。
小主,
秦烟难得离开椒房殿。
早先让人去问了御书房的太监,说皇上至今还在和朝臣商议要事。
她仍决定去天牢看一看。
皇后说要去看一位故人,宫人虽不知她为何要去那等腌臢之地,也不得不紧随着。
守卫见到她,居然也没拦着,就让她这样进去了。
一位领头模样的守卫上前,恭敬拜过,转而在前方引路。
就像知道她会来、知道她去找谁一般。
秦烟跟在后面,两边牢房关押着政治重犯。
七转八拐到了一处牢房前,里面的女人听得响动,立刻抬眼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