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之时,他突然想起风无咎储物镯中有一瓶冰属性丹药,也不知名字,但既然热得难受,不妨服下保命。一般来说,丹药是不能乱吃的,他一个修炼土功的筑基修士,却吃冰属性丹药,还是结丹修士服用的,根本就是老寿星上吊——找死。不过,为了救急,也只好赌一赌运气了。
瓷瓶中丹药一共六枚,乃是一种通体晶莹透亮的白色丹丸,拿在手中,寒气冻手。他闭上眼睛,将丹药往嘴里一塞,尚未吞咽,这丹药已经化作一团冰液,顺着喉咙流入腹中,随之而起的,是一股股冰冻之气,向着全身散发,顷刻之间,他的体表便结出一层寒霜,身体所有部位皆出现凝冻的迹象。
他疯狂调动丹田中的厚土之力,但这金色法力,很快也凝成冰块,鼓胀起来。经脉亦是如此。
“不好,难道要因为一枚丹药爆体而亡!”他脑中不禁闪过这么一个有些可笑的念头。
这时,胸前一热,一股温润之力生发出来,涌入四肢百骸和经脉之中,缓解了继续凝冻的趋势,尤其是经脉之中的厚土之力又缓缓运转起来。这是那枚伞玉自动护主了。
但是,他全身的凝冻症状甚重,只能依靠伞佩的奇异之力和自身法力一点一点来化开。
过了五六息时间,忽听“哐当”一声巨响,他右侧的石壁,突然遭到莫名重物的撞击,随即一条长长的裂缝显露出来,从中渗出点点火苗来。
接着又是一声巨响,这裂缝顿时完全碎裂开来,随着“哗啦啦”一阵土石坍塌之声,张元敬顿时被狂泄而下的泥石带着向斜下方坠落,随即进入一片火红的世界,他的周身瞬间一空,所有泥石俱皆消失,只有熊熊燃烧的火焰铺头盖脸罩了过来,瞬间将他体表的冰霜化去,体内的冰凝之力也被热气稍稍逼退。
他顿时又感到炙烤之力,而且比之刚才要猛烈得多,躯体开始快速解冻,但经脉中因为充斥那冰属性灵力,一时无法调动多少厚土之力护体,只是片刻之间,他的头发眉毛便全部烧光,身上罩在外边的道袍也被烧成飞灰。
好在伞玉源源不断涌出奇特力量,散入他的四肢百骸,流淌于肌肤表面,这才使他免于被烈火灼伤。
此时,隔开石洞与火渊的那堵石墙已经完全碎掉,他正身处火渊之中,而且还是在三十多丈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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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进入火渊后,郝太昌行险与炎兽近战,他一手按住炎兽头颅,一手握剑急刺其鼻孔处。炎兽躲了几次,但被剑气伤到,吃痛不过,顿时狂暴起来,将尾部肉囊甩动,去攻击郝太昌。
郝太昌上下躲闪,肉囊则重重击打在石墙外侧。这石墙本就不厚,又被地火焚烧百年,已经到了崩塌的临界点上,哪里经得住炎兽狂暴攻击。一击开裂,两击坍塌,石洞大半泥土顺势滑入地渊之中,而地火则瞬间将露出的空间填满。
不过,突然滑落的土石,却把张元敬,以及纠缠在一起的炎兽与郝太昌给冲刷进火渊更深处的地方。原本堵住张元敬出路的飞剑,也随着土石一同跌入火渊之中。
郝太昌看到张元敬,血红的眸子发出冰冷的杀意,在与炎兽搏杀的瞬间,反手一掌挥出,雄浑法力狠狠撞击在张元敬胸脯之上,将他打入火渊更深之处。
他料定此人受他一击,又落入这等炽烈的地火灼烧之下,必死无疑,便将那柄用来追杀张元敬的飞剑收回,用之与炎兽战斗。
张元敬遭遇重击,剧痛透心,差点昏死过去。好在他体内正弥漫着磅礴的冰属性灵力,与郝太昌的火属性法力相抵,又有法宝级别的黄色法袍和奇特的伞玉护身,倒是侥幸保住了性命。
反是郝太昌这一掌彻底击散了一直在反复凝冻他身体的冰属性灵力,使之散入全身各处经脉之中,倒成了抵御强大地火之力的依凭。
趁此机会,张元敬连忙驾剑冲出了地渊。
郝太昌神识察觉,顿时脸色铁青,直把一嘴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但他本就重伤在身,又正与炎兽生死搏斗,哪里再敢分神,只好眼睁睁“看”着其人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