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三个男人已经喝了三瓶白酒。

秦笑川问向胡大洋：“胡叔，水库里有大鱼吗？”

“有啊。当然有。几十斤的鱼我都见过。”

“嚯！还有这么大的鱼？”

“那是当然啊。但是，就是抓不上来。好像，水库底下有个大洞，大鱼都藏在那里面。”

“改天我倒是去试试。”

“笑川，不是我瞧不上你，你也抓不上来的。那些鱼都跟成精了一样，鬼的很。只要有人下水，它们就全部躲起来了。”

“这么说，还真是一件麻烦事。”

“麻烦的不是抓不上鱼来。真正麻烦的是，有人去偷鱼。”

“偷鱼？水库里那么多鱼，让他们偷就是了。”

胡大洋摇头摆手，说：“你知道他们怎么偷鱼吗？他们是背着电瓶去电鱼的。如果电瓶漏电，或者操作不好，电到了人怎么办？”

“咱们村的水库又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这么一说，得十多年了。”

胡大洋开始回忆，缓缓地说：“当年，李锤头自制了一个电瓶，半夜去水库电鱼。结果，电瓶漏电，当场把他电晕了。”

“大半夜，谁能发现水里躺着人？等第二天有人发现李锤头的时候，他已经彻底完蛋了。”

“李锤头一家人闹到了村委，非要让村委赔钱。他们口口声声说，如果没有水库，李锤头就不会去电鱼，也就不会被电死。你说，这叫什么道理啊？”

秦笑川好奇地问道：“村委赔钱了吗？”

“赔个屁钱！当时的老村长直接把李锤头一家人赶出去了。你猜，后来发生了什么？”

“李锤头一家人应该采取了报复措施。”

“对喽！李锤头他爹气不过，竟然在水库里面放了毒药。不但毒死了水库里的鱼，还毒死了几头去喝水的牛。”

胡大洋一拍大腿，气道：“真是法盲！一点法律常识都没有！结果，李锤头他爹直接被派出所的人带走了。”

“最后，李锤头他爹不但赔了钱，还在派出所关了半个月才被放出来。照我说，他们一家人就是活该！”

秦笑川问道：“现在还有电鱼的？”

“虽然少，但是，也有。有个混蛋玩意，动不动就去电鱼，我劝了好几回，他不但不听，还想动手打我。我也就不管了。”

“咱们村的？”

“对，叫杨丰收。那个家伙，不好惹。当时，我只是提醒他要小心，他让我少管闲事。我要是说多了，他就要动手打人了。我也不愿意惹麻烦，就没再管。”

“胡叔倒是大度。”

“我能不大度吗？杨丰收都说了，我要是不让他电鱼，他直接给我水库里放毒药。草他大爷的，简直是没处说理了。”

胡大洋端起酒杯，一脸无奈：“来，喝酒。”

秦笑川问道：“杨丰收就这么霸道？”

“他有四个儿子，能不霸道吗？听说，他大儿子在市里混的挺不错。所以，咱就不惹他了。”

“那也不能不讲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