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宗的碧霄阁内,东方昊和潘袍子听到影尊这种模棱两可的托词,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眼神中似乎都流露出不满之意。
影尊眼角瞥见东方昊二人面露愠色,急忙转移话题,说道:“楚枫师侄可是我宗的人才,倘若万岳宗的段斐质问起来,五大宗的脸面恐怕都不好看,依我之见,我们得给万岳宗和段斐说几句好话才行。”
东方昊没好气地说道:“一个刚刚进阶的元婴期修士,难道还能翻了天不成?更何况是他们段家有错在先,又有我们仙剑宗和风神盟的面子摆在那里,他有何颜面质问?”
潘袍子深知东方昊说的是气话,连忙打圆场道:“楚枫师侄毕竟出手将段家族长打得半废,就算道理在楚枫师侄这边,我们也还是需要从中斡旋一下的,以免和万岳宗产生嫌隙。段家本欲晋升大修仙家族,却遭遇如此劫难,段斐的脸上怕是挂不住,对楚枫师侄难免会心存芥蒂。以楚枫师侄如今的修为,我看只要他闭关修炼到金丹后期巅峰,都足以与一个元婴期修士一较高下了,只是他现在毕竟还没到元婴期。”
影尊赶忙说道:“此事就包在我身上吧!我和万岳宗的摩鸠明可是莫逆之交,我修书一封,让他去和段斐周旋周旋。”
东方昊颔首说道:“那此事就交由影尊师兄处理吧!楚枫师侄行事虽略显夸张,但其平素为人甚是低调。彭族长于他而言,犹如半个父亲,遭段正庆三人如此侮辱威逼,楚枫师侄被迫出手教训他们,亦是情有可原。我曾听闻,起初风神盟的帝黎和墨剑圣等人,在发放首功之臣奖励时,便以优厚待遇诚邀楚枫师侄前往他们宗门发展,楚枫师侄却以仙剑宗情义深厚为由,断然拒绝了他们的邀请。我们理应善待他,切不可轻易错失此等人才。”东方昊又别有深意地瞥了影尊一眼。
潘袍子亦随声附和道:“楚枫师侄为人处世的确低调内敛,我曾查阅过他的过往。他从未收过一名弟子,昔日他筑基期时便已成为炼丹宗师,也仅是偶尔对身边几名炼气期弟子稍加提点,而这几名弟子筑基期后就离开了他,后来都死在了前线。自大战归来宗门的十年间,他也不过是让炼气期的何岳担任其洞府管理者。何岳乃是昔日那位炼丹宗师何栗的家族后辈之一,楚枫师侄初入宗门时,便是在何栗手下做事,他挑选何岳,亦在情理之中。此外,他让彭家一位新仙招入宗门的彭柏筑基后,负责炼丹房管理一些灵药丹药之事,此等琐事,实乃微不足道。姜武旭继承了姜炼丹大师的衣钵,成为我宗新的炼丹大师,本就是顺理成章之事,姜家一脉是我们宗门一直承认的。如此观之,在我仙剑宗,他不过是偶尔对何岳和彭柏略施援手罢了,足见楚枫师侄一心向道,不愿为琐事所扰,分心他顾。”
影尊却言道:“我听闻他赴前线就职,随意挑选了六位弟子,除却韩韦乃是韩掌门师侄的家族晚辈外,其余皆是毫无背景的炼气期弟子。”
东方昊与潘袍子闻此言语,霎时缄默无言,盖因他们四人贵为元婴期长老,其家族后辈为数众多,这林翰竟未对他们的后辈稍加提点。
最终还是潘袍子开口道:“我想楚枫师侄这样做必有其深意,当日遴选弟子时,他言此举乃是为了结善缘,故而挑选了五位炼器期弟子。韩韦乃楚枫当时唯一的筑基期弟子,韩掌门昔日曾对楚枫师侄施以援手,是以才会挑选韩韦。其余五位皆是我宗土生土长的修士,实乃善缘也。需知楚枫师侄,入宗之际便与仙招前五弟子义结金兰,成为岁寒五友,他此番挑选六位弟子奔赴前线,竟无一选择岁寒五友的后辈,而尽是挑选我宗出身的一些孤苦伶仃之辈,此倒颇合他所言的善缘。不过,我也有听韩掌门等人说过,楚枫师侄初入宗门时,在问心大阵测试中,似是魔性颇重,韩掌门等人估计他身负血海深仇与怨恨,这倒是我担心的,怕他在神魂化婴这关难以逾越,导致进阶元婴时灰飞烟灭。”
东方昊叹息着摇头说道:“我也听闻过此事,像他这般实力强悍的金丹期弟子,若是被自己的心魔所困,倒在心魔作祟上,那可真是令人扼腕叹息啊。他说的善缘或许就是为了溟灭心中的魔性,然而这一切皆是我未知的猜测!”
影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稍纵即逝。他很快便得意洋洋地说道:“他的资质不过很普通而已,所谓奇才,实在是言过其实了。他一路走来只是运气稍佳罢了,若将来没有足够的机缘,他定然无法突破元婴期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