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桂坐在堂屋门前嗑瓜子,看着走进来的王平,重重的叹了口气道:“王平,你是真想把我和你爸气死,你才罢休吗?”
王平站在院子中,这个冬天很冷,但冷不过王平此时的心。
后方是怒气值拉满的父亲。
前方是唉声叹气恨铁不成钢的母亲。
王平站在院子中五分钟也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可能在想着如何说。
又过了两分钟才开口:“妈,我没有要故意气你们的想法。”
“你们说的对,是我太无能了。”
陈月桂怔住,哪有母亲不疼儿子,多数是她那恨铁不成钢的心里产生的暴躁,几十年连镇子都没有走出过的陈月桂,一辈子都在与田野的庄家过招。
从小到大的教育方式就是这样。
可能也想到昨天那些凶王平的话太过激了,陈月桂经过一夜不眠,也是说在嘴上痛在心里。
起身对王平道:“吃饭了吗?锅里有稀饭,蒸笼上还溜了几个包子。”
“嗯,吃过了。”
王平点头进屋,拿了充电器,身份中,在包里装了一双鞋,棉袄,裤子。
“我出去了,过年还有一个月,我在去干一个月。”
陈月桂手里端着稀饭,准备给王平送来房间:“现在走?这么急,下午在走。”
“早上下午没区别,早去早点赚钱。”
说完,从王坑身边擦肩而过。
刚走出百米后,院子里又传来王坑与陈月桂吵闹声音。
“让他走,哭哭哭,就知道哭,那么大个人了,钱也赚不到,媳妇也娶不到,死在外面才好。”
这是王坑的咆哮。
“你要是有本事,你儿子能受这个罪!你们老王家,真是一窝熊货!”
这是陈月桂的反驳。
贫贱夫妻不止百事哀,有时候可能还会是子女哀,后代哀。
王坑与陈月桂脾气属于很搭配那种,都是大嗓门,火爆脾气,但还好王平不是,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平平静静。
“这还有一个多月过年了,又出去了?”路上,有村子里人看背包的王平问道。
王平只是点头嗯了一下,脚步加速匆匆赶路。
又是走的来家时那条通向镇子里田地小路,晨雾很大,能见度只有五六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