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夜色中,张初一使出吃奶的力气,拽着手中的缰绳把马匹勒的直撇脖子。
冬天的爬犁道冻的一个坑一个包的,不像夏天水活着稀泥,此时的张老板在后兜子里甩着手里的大鞭子啪啪作响,好不容易安抚住了马匹,张初一赶忙问道:
“叔,你跟我说实话,咱拉的是公粮,也没到了刮白毛风最冷没食物的时候,狼群出现在大道上,不顾危险拦咱,您别告我是图咱俩和马匹!”
张老板子叹了一口气,瞅见前后的几只青皮子和往常一样站在原地没动换,又点起了一个火把,把枪递给了张初一,这才开口说道:
“初一,叔也不是故意瞒你,上次送苞米的时候从人家庄户手里收回来四张小狼皮子,你婶子年轻时候跟我跑车,俩膝盖让风吹住了。
一到下雨阴天就刺挠,我寻思做俩狼皮护膝不是,怪我贪了便宜,收的皮子比市面上低了一半多,而且浑身上下没枪眼伤口,一看就是摔死的。
当时我还纳闷估计人家遇上啥过不去的坎了才处理这鲜皮子,谁曾想后来自打揣上这玩意儿,这么一伙青皮子就跟苍蝇似的盯上了我。
本来寻思着在县城躲一躲就没事了,可后来上面派的活时间紧任务重,所以参加亮子婚礼的时候才提出来让你跟着护送几次,把这伙败家玩意儿收拾利索。”
张初一接过半自动,瞅见张老板脸上的愁容,人家帮了自己兄弟好几次,又是借爬犁又是让留宿的,自己也不好说啥。
“所以叔,你是故意让咱的马车先走是不?”
张老板看到对方没生气赶忙点了点头。
“可不咋地,咱不能坑那帮孩子啊,都是爹生娘养的,精贵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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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特么就坑我是吧!
“你收的皮子肯定是有人趁狼群不在的时候掏了人家老窝,摔死了狼崽子,母凭子贵,我估计这里面肯定有人家狼王的指定接班人呢。”
“那你说咋整?初一叔也不瞒你,寻常几个狼咱还真不在乎,可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万一全留不下,以后拉车的日子总提心吊胆也不是个办法,咱不能撒尿的时候一个眼睛放哨站岗吧。”
张初一瞅了瞅两头的青皮子,估么着狼王正在哪个犄角旮旯藏着看着眼前的情况,张老板肯定跟后车师傅打了招呼,看来这地方今晚就得决出个雌雄公母来。
“叔,马车你要还能赶动,就让它走起来,咱来个后手看看狼群啥意思。”
“得嘞,你上后头,俺来驾车。”
爷俩换了个位置,纵然儿马子有些害怕,还是碍于大鞭子抽的生疼,缓步拉着马车走了起来。
“初一,叔也不瞒你,你看看坐的砂浆板子下面有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