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驴背着一块鹿肉,一没告张初一,二没告家里面干啥去。
走的半道儿上,赶巧碰到一个拉大车的刚送完化肥,搭了两根烟,来到上次见牌友的镇上。
果不其然,在上工的时间,这俩小子搁一处晒麦场上耍钱呢。
“干哈呢,还玩呢?”
俩人听见二驴子的声音,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没呀,二哥,没玩。
那天瞅见你回来以后再也没玩过。”
“那你俩搁这旮瘩干哈呢?”
其中一个人拽了拽另一个人的袖子,努了努嘴。
“二哥,这不是耍单呢么,晒晒太阳,身上都长毛了快。
二哥你咋来了捏?”
二驴子递给哥俩烟卷,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这不是喊你俩喝酒呢么,俺一寻思你俩就在这疙瘩溜呢,走啊,上你那喝点?”
哥俩一听大喜过望,这家伙这两天肚子是油水真不少。
“太行了,走啊,前天你拿的肉家还有呢。”
“不用,上回给你拿的猪肉,今天可不一样,给你俩带了点稀罕玩意儿,马鹿肉。”
咔一下子,从身后的兜子里掏出来豆腐块大小的一块肉。
“哎呀妈呀,二哥你挺牛啊,这跑山大个子都打着了。”
“就是,要不还得是咱二哥!
俺都多久没吃过鹿肉了,这可是大补。在哪打着的啊?”
二驴子也是要脸面的人,谁也喜欢听好话。
“你俩操心别的了,反正不是偷滴,走走走喝酒。”
俩人带着李二驴奔自己的屯铺就去了,离镇上也就二三里地。
到家了,一个小伙从墙缝里抠出一块钱,主动跑供销社打酒去了。
另一个抓紧生火,二驴子翘个二郎腿,坐在一旁抓了一把毛嗑。
瞅着这家徒四壁的窝子,连桌子腿都剩三条了。
也不烧炕,破草席上扔了两床发黑的棉被,一翻腾一股霉味。
果然啊,这一沾上耍钱,没个好结果。
二驴子心想有机会还得劝劝哥俩。
一心赢钱,两眼熬红。
三餐无味,四肢无力。
五业荒废,六亲不认。
七窍生烟,八方借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