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初一认真的点头,王建国也收起了对自己老爹的轻视之心。
“打野猪都搁下风口,打尾不打头,一枪出去把后面那个撂倒它,其他的一哄而散,对人没啥危险。
你要换成孤猪,一只猪在这最好别惹它,这山里头一猪二熊三老虎,你俩小子肯定都听过。
这孤猪和帮主不一样,长的大脾气倔,帮猪一般闻着人味儿有动静就跑了。
但这孤猪你要进的它的地盘里面,不但不跑,还在树趟子里瞄着你,自己在那较劲儿。
在这深山老林两三米远都看不清,你别说躲树林子里了。
它能看到你,你看不到它,等你走近了,冲出来就把你拱倒了,那一扎多长的大牙往你身上拱,神仙来了也扛不住。
那是刚解放没几年,俺大哥刚结婚,俺爹领着俺和老三上山遛套子。
当时在咱们这片南林子一个沟喇子里,发现一个下好都是大木绊子没了。
看那蹄子印,比咱喝酒这二海碗小不了多少。
那俺爷三就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猪,一看蹄印那估么得有四五百斤。
当时仗着人多,顺着绊子印就追了下去,撵踪撵了有三四里地,瞅见一个比山把头小不了多少的大猪,趴在一棵大树底下哈呼哈呼的喘着粗气,嘴巴子两边都挂白霜了。
当时俺们爷三是一杆老洋炮和俩扎枪也没敢靠前,后来俺们爷三看了半天,决定让狗打围,消耗消耗它的体力。
那大卵泡子因为让木头绊子卡着转不了身儿,让狗子们咬的是顾头不顾腚,折腾了一上午,把猪累的是直吐白沫子。
俺们一合计这么长时间估计差不多了,俺爹就把这老洋炮加足了药,换上了大号的铅沙,领着俺们哥俩就摸了过去。
到了近前十来步远,这大野猪也没搭理俺们,翻着白眼喘着粗气。
还是东冲西撞,和狗较劲儿。
俺爹从边上杠梁子的位置抬手准备冲着前甲骨给它一洋炮。
但这畜牲老精了,见着人举着枪往身边靠,冲出猎狗包围,带着绊木子,就朝俺爹这拱了过来。
俺心里妈呀一声觉得要完蛋!
俺爹也害怕,但是没跑,这时候旁边没树,两条腿也干不过四条腿。
这大野猪脸窄脑袋小,洋炮这个枪沙它散,开枪要是早了皮儿都破不了。
所以俺爹就沉住气,等到猪到了眼巴前照着脑袋就是一洋炮。
亢!
枪响之后野猪眼睛被打坏一只,那家伙更疯狂了,把俺爹压在身子底下就拱啊。
俺爹没招,只能拿着老洋炮的枪杆子横过来尽量搁开这个猪嘴。
那猎狗一看主人有危险,也不像开始似的咬一口就跑打游击,一窝蜂冲上去咬住就撒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