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初一瞅着山坡上得有四五平方的树干上,搂的干净儿的树叶子,微微一笑。
这说明这洞里百分之百住了獾子,甚至还不少。
让李富贵拿小锯儿整了个三四米的长杆子,往洞里这么一探,头一个井子就开始蹲上了。
下过雨的土坷垃也挺松,哥三搭锹就挖。
獾子窝的这个洞是以一棵老树根子为依托,顺着边喇这么掏的一个大洞。
这树根搁大斧子小锯咔咔一顿掐吧,这头一个井子蹲下去,搁杆往里面再一探。
这家伙第二个井打下就是窝盘,獾子就搁这疙瘩窝着呢。
用了能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一共蹲了三井子,里面两个叉。
搁窝盘里弄出来俩,还有粑粑篮子(獾子厕所)又挤出来三个。
獾子都不大,二三十斤的,从开春到现在估摸着攒了一指厚的肥膘。
四个人熟能生巧,开膛扒皮一气呵成,收拾利索直接扔进了用紫椴树皮和楸树皮做的背筐里。
筐子里装上了獾子,自然而然这些个掏獾子的工具,钢签子和斧头棍子啥的都掐在了手里,枪只能背在了各自的身后。
张初一图省事把獾子搁枪管上一系,背筐里背点锄头、锹头子这些个零散的家伙事儿,肩挑着走在了最后。
顺着着杠鼻子,寻思着一路掰过两个小杠,再穿沟底子抄近道回屯子。
可偏偏也是巧了。
翻过第一个小杠包,搁北面过来一个小母黑瞎子,二三年的能有个二百来斤。
领着一个四十斤不到的小黑瞎崽子。
这母黑瞎子头一年不发情不下崽子,等第二年长到个一百七八十斤的时候,它就该下崽子了。
这头一胎一般都是一个,所以说搁北面来的这母黑瞎子也许是头一次做母亲,寻思着带着孩子穿过石堂子往老林子里寻吃的去。
正好跟张初一这四个整了个亲密接触。
头前的李二驴和颜红军、吴小亮,这哥仨扛着钢签子,大斧子冷不丁的顺着坡一下。
黑瞎子搁北面阳坡下来的时候整了个顶头碰。
母黑瞎子护崽子,它第一次当母亲,一看到这么多人,就误认为这帮人的目标就是它最爱的小崽子。
嗷呜!
母黑瞎子站起身子,嚎叫一声,炸起了紧身的长毛,冲着三人就奔了过来。
颜红军一见这场景都吓懵了,李二驴和吴小亮则是快速从慌乱中震惊下来。
眼看着从肩膀上摘枪已经来不及了,李二驴只能双手举起扎枪,吴小亮则把大斧头双手举过头顶,一声大喊。
壮胆的同时也是想震慑一下对过的黑瞎子。
本来寻思着防守一下子吓唬吓唬对方,可这气势一出来,母黑瞎子不干了,伴随着第二声嚎叫,拼了命的发起了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