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这没个家伙事儿就甭跟的跑了,我们掐着大猪溜子估计得去三四天。
咱套子还不能使,要不然你上屯子附近水泡子下点夹子算了,整点水耗子,咱中秋节去串串门拿出来也有面儿不是?”
“嗯啊,那玩意儿我在行,你们仨加点小心,道儿太远就别跟了。
俺下点夹子还得整松塔,到时候给几个姑娘家和轩哥还有于大娘家那都送点,过节了,咱得知恩图报。”
张初一安顿好李二驴,就带着颜红军和吴小亮背着家伙事儿和干粮真奔苞米地撵出去的大猪溜子去了。
这头二驴子收拾收拾家里的几副夹子,扛着水叉子直奔泡子。
六七十年代在大兴安岭像獐狍野鹿肉,包括这黑瞎子肉它的价格浮动不大。
但是皮张可不一样,像是紫貂狐狸,值钱的时候能换齐四大件。
黄鼠狼的公子一张皮都卖出二三十块钱,就是灰狗子皮涨的时候都能达到七八块钱。
因为皮张的价格,幅度有高有低,每年都不一样,赶上收购站大量收购换外汇的时候,甭管黑白道价格都能翻好几倍。
像今年的水耗子皮也就卖个四块钱顶天,一但价格上不去,水耗子下崽子一下一大窝,自然而然周围的水泡子和江套子里就多了起来。
因为就李二驴一个人,张初一也没寻思让他打挠头和獾子,下点夹子整点这新鲜玩意儿到时候送送礼、拉拉关系。
水耗子学名叫麝鼠,除了皮子防水保暖,水耗子肉也是喷香。
那家伙一只水耗子二斤半至五斤之间,弄四五只扒皮切块,泡水腌制,葱姜蒜辣椒麻椒一干煸,配上小酒,那是嘎嘎以嘎子。
虽然名字叫水耗子,但它真正生存,不是像鱼一样生活在水里,在水里它撑死也就憋三到五分钟,不像水獭搁水里能呆十四五分钟。
但是它秋天里就搁大河和泡子的河岸边上,搁水底下盗洞,再返回到水面上。
把这些个蒲棒水草根搁牙掐成一轱辘轱辘的,结冰前叼回那洞里,完了储备起来一冬天就靠这些个玩意肥吃肥喝。
它不像熊瞎子跟獾子似的不吃不喝,熬到第二年春暖花开了再出来繁衍生息。
像榆树屯跟前的俩大泡子是生产队挖草炭生成的,像生产队和自己家里的地面都是些个黄泥地,死板儿邦硬。
挖点草炭像羊粪似的洋到那里面,来回一铲一趟,土质就会变得松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