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三品境的心得札记或许不多,但四品神通境的一些老前辈留下来的心得注解,我们李家收藏了不少。”
待他说完,楚秋沉默半晌。
最后微微摇头道:“暂时不必,你下去歇着吧。”
李跃虎没有多言,恭敬行礼之后便离开了风亭。
这小家伙走后,楚秋的目光落在唯有自己能见到的面板上。
【寿命:六千七百一十二年】
再有不到十年光景,自己的寿命便要突破‘万年’大关。
到时面板演化的新功能还不知是什么东西。
楚秋收回目光,轻轻一叹:“还没迈入四品神通,便开始忧心上三品的门路,我这一生,就是操心的命啊。”
随后,他便从袖口取出‘四余剑’的剑谱,一边饮茶,一边静静看了起来。
……
京中连日风雨变幻。
不少宗师齐聚在这‘龙虎盘踞’之地。
对这局势暗涌,便只有冷眼相望,倒也没几个拿出在江湖上的‘威风做派’。
毕竟,有照夜司坐镇京城,敢于生乱之人少之又少。
除了那惊鸿一现又消失不见的‘白衣无名’,再找不出第二个宗师挑起事端。
但那白衣无名是什么情况,许多知情者已是心照不宣,照夜司那视而不见的态度,已经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是以,也没人不开眼地跑去招惹那位躲进宅院避开风雨的‘无名宗师’。
这一日。
一跃成为京中‘武道仙迹’的琅轩坊内,韩东流与柏瑶琴对面而坐,后者抬起眼眸,笑问道:“大兄,今日可就是那靖海王世子宴请京中宗师的日子。
你不愿前往倒无妨,这般光明正大地来到琅轩坊喝茶躲清静,事后叫那位世子知道了,他不敢为难你逍遥剑,怕是要来找我的麻烦呐。”
琅轩坊内人来人往,像韩东流这种江湖盛名的宗师,刚一现身,只怕就要有人把消息传到靖海王世子裴煜的耳朵里。
韩东流摩挲着茶杯纹路,淡淡道:“我早已回绝了靖海王世子,他若真想撕破脸来找麻烦,那倒也省了我的一番工夫。”
听出这话里的些许冷意,柏瑶琴美眸一眯,轻声道:“李家给的消息我亲自验过,那‘剑绝’在镜湖使的掌法确实与裴煜有些关系。
青鸾公主被刺杀那一日,靖海王世子就在禅悦寺‘烧香拜佛’,这两件事之间的关联太过巧妙,未必没有栽赃嫁祸的嫌疑。”
“我知道你的意思。”韩东流颔首道:“靖海王世子如果有本事操弄这种大事,靖海王也脱不了干系。牵扯到这种人物,是该谨慎一些,不能妄下决断。”
“大兄心中有数就好。”柏瑶琴拿起乳白透光的茶壶,动作轻柔地为他添茶,“你这人性子太直,与此事牵扯得越深,我这心里就越没个着落。
事关‘两极’之争,又扯上了皇室亲族,这种大事,哪是你我能够掺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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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不如学学那位‘风雨楼主’,躲一处清闲,看看热闹也就罢了。”
韩东流摇头说道:“许多事情,你即便身在局中也能看得分明,论起处世智慧,二妹你比我强了太多。
我只是一介武夫,或许有些私心,但终究记得当年入门习武那一天开始,便立志要为这天下做些什么。
大虞两极之争,凭我韩东流一人或许无法力挽狂澜,但事到了眼前,我能做的,唯有‘尽力而为’这四字而已。”
听得这话。
柏瑶琴不禁轻声叹道:“你这番话说出来,让我恍惚以为面前坐的人,是那‘名侠’顾擎涛呢。”
“不敢与顾宗师相提并论。”韩东流亦是笑了一声,随后道:“那几个字符的来历,你可有查到什么消息?”
提到这件事,柏瑶琴的笑容意味深长道:“我就知你逍遥剑不是个会绕弯子的性子,特意跑到琅轩坊来喝茶,半天不聊此事,反倒让我有些不适应了。”
说罢。
她将早已准备好的情报递给韩东流。
见他当即拆开来看,便也笑问道:“我看大兄与那位风雨楼主倒是意气相投,除了想请他出手帮忙之外,恐怕也是存了几分想要真心结交的打算呢。”
韩东流并未言声,迅速看完其中内容后,才是摇头说道:“风雨楼主横空出世,掀起了一片江湖风浪,却也实实在在办了几件好事。
峙州如今由风雨楼、天鸢门共同把持,百姓的日子好过了不少。”
柏瑶琴不置可否地一笑:“你这些年不也出手铲除了不少‘作恶多端’的江湖门派?论功绩,未必输他多少。”
韩东流摇了摇头,没再讨论此事,而是道:“当年魔门消失的‘三千绝学’,确实给江湖带来了不少麻烦,各家一流门派,也未必没有留下几部魔功用以收藏。
现在想想,这门以‘岐龙山秘宝’创造的文字,会不会就是魔门早有预料,有意为之?”
岐龙山秘宝那如同鬼画符般的东西流传多年,也没有几人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魔门将功法以这样的形式记载保存,做到如此隐蔽,难以想象背后还有多深的牵扯。
柏瑶琴笑了笑,没有接过这个话题:“总而言之,最有可能沾手过这部魔功的人和势力,我全都写在上面了。”
韩东流闻言,目光再次扫过那张写满名字的纸,最后落到‘书会’上,轻声道:“我若记得不错,这‘书会’如今已经成了靖海王世子与那群京中纨绔喝茶听曲的地方。”
“书会曾经是京中士子交流之所,那里的藏书之多,或许只有皇城内才能相提并论。”
柏瑶琴拿起茶壶自斟自饮,顿了顿后,意味深长道:“是不是觉得很巧合?又与那靖海王世子有关。”
韩东流站了起来,平静道:“我会去查明此事。”
转身迈出一步后,却又停了下来,头也不回道:“二妹,你这纸上,还漏了一个名字。”
柏瑶琴目光低垂,一言不发。
韩东流也没再开口,几步后,便消失在琅轩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