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代国竟是意欲北上伐胡,走上了和原历史截然不同的道路!
沉吟片刻后,嬴成蟜沉声道:“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每有良朋,烝也无戎!”
“今我大秦历经累战,急需修养,着实无力戎助代国。”
“但本将可以在此承诺,代国伐胡之际,只要代国不主动攻我大秦,本将不会挂帅伐代!”
秦赵之间固然仇深似海,但那只是家仇。
华夏与匈奴之间的战争却是文明与文明之间的战争!
嬴成蟜不会帮助代国,但却也至少不会拖代国的后腿——倘若大秦真的拖了代国北伐的后退,那大秦也必会被天下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而且大秦与匈奴、代国都必有一战,让匈奴先与代国消耗一番,对于大秦而言更是好处多多。
李弘赶忙起身,感激的拱手一礼:“末将代我王谢过秦长安君!”
一众代将也齐齐拱手,感激的拱手:“拜谢秦长安君!”
哪怕嬴成蟜没有代表秦国给出承诺,但只要嬴成蟜自己承诺不会趁代国北伐的时候进攻代国,一众代将心里就已能更安稳很多。
嬴成蟜长身而起,手举酒爵邀饮道:“以此爵,愿诸君振旅而回!”
李弘等所有代将齐齐举爵,振奋高呼:“拜谢秦长安君!”
这可是来自大巫的祝福!
虽然仅仅只是一句话,却已足够让一众代将认定了此战定能大胜!
彻夜的宴饮没有击垮两军将领的神智。
次日天才蒙蒙亮,代军便拔除营帐,面带战意的向匈奴挺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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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军也拔营列阵,踏上了凯旋的归途。
二十万燕军陈兵于边境,目光复杂的看着秦、代二军离去,再回首遥望蓟城的方向,心中叹息。
——
秦王政十四年七月十一日。
一支由五万秦军精锐构成的大军自西向东的挺进。
但这支大军身上却没有杀气,甚至有乐师坐在平车上鼓瑟吹笙、弹琴击筑,为五万名百战老兵蒙上了一层平和的薄纱。
一架架象征着权力与地位的大车在大军之中来回奔走。
一杆杆唯王者可用的仪仗更为这支军队平添尊崇。
大军中段,五马大车内。
嬴政静静的坐在车窗旁,看着车窗外的那陌生又熟悉的景象,眼中尽是复杂与追忆。
十八年前,在多方博弈之下,身为棋子的嬴政终于和同样身为棋子的赵姬离开了那座身周满是敌意的邯郸城。
一路上,嬴政都在幻想他的父祖族人们会有多想他,幻想他能回到属于他的家,幻想顿顿都能吃上饱饭,偶尔没准还能吃上肉!
但当嬴政跨越这条道路,等待嬴政的却是嬴异人淡漠的态度、华阳太后强装出来的喜爱、夏太后毫无掩饰的厌恶和身周满是敌意的‘家’,就连与他相依为命的赵姬都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让他没了最后的依靠。
如果不是那个突然闯入他人生的孩子,他真的不知道他还能依靠谁。
如果不是那时不时被‘塞’进嘴里的柿饼,他的童年恐怕也将仅剩苦辣,却无酸甜。
而今日,嬴政再次踏上了这条道路。
他却不再是以棋子亦或是战利品的方式,被厌恶他的赵国士卒送去一座同样对他充满厌恶的囚笼。
而是以王者的身份率领忠诚于他的大军,去检阅属于他的疆域!
冯去疾策马行至嬴政车窗旁侧,拱手上禀:“启禀大王,我部与邯郸城的距离仅剩三十里。”
“长安君已令传令兵传来奏报,长安君已完全掌控邯郸城,并派遣十万大军沿途清扫,安全无虞。”
“并敬问大王何时入城?”
嬴政回过神来,目光眺向邯郸城的方向,嘴角微微上翘:“传寡人令!”
“全军前行二十里后扎营休整。”
“众将振旅,群臣沐浴。”
“明日随寡人同入邯郸!”
更幸运的是。
那个曾在咸阳城等待他的孩子。
此刻也正在邯郸城里等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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