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些在行台中受到压抑的,汉州本地贵姓、世族和分藩;几乎都一时间自发聚拢在了他的麾下,隐隐将其尊奉为共同立场,和可以为自己争取利益的领头人;于是他开始扩张影响到军队。
然而这一次,这位年仅不过双陆,表现的一直很好说话,且尊师重道的好学生,却再没有姑息和纵容他这位师长。虽然没有公开斥责,但却毫不犹豫的贬斥和外放了那些,曾与他接触甚密的将官。
然后,在行台上层召集小宴上,不经意间以战国四公子之信陵君为例,强调当下国难未克,当以专业之人,做擅长之事,而非出身背景、排资论辈的基本道理;这个结果,就让他不免有些惶恐了。
因此他毫不犹豫在明面上告罪,并且将那些曾经接触过的本地贵姓、世家,给抛出来好些以为表态和示诚;但是在另一方面,则是暗中秘密联络上了,有过约定藩兵在手的嘉善君,做好另手准备。
事实上,在郑无怠前来就任的背景中,其实还是别有隐情的。因为当初主父大王远出国外,想要获得宗主上国的支持;因此,在一路上为了笼络人心,没少滥封了一大堆官位、头衔和职事。
曾经担任过公室子弟教师的郑无怠,便就是其中之一。然而,当这位当代公室,带领浩浩荡荡的一众随扈臣属,抵达了辽阳城之后;却因为辽西、辽东各藩阵营立场之争,被姻亲罗氏扣留在当地。
然后,麾下臣属和扈卫被解除了武装,被监禁的监禁,遣散的遣散,流放的流放;仅有主父大王在内百余人,被罗藩变相软禁在辽阳城中,成为了锦衣玉食、礼遇优待之下的笼中鸟;
后来,又因为诸多夫人姬妾,都随之沦陷在王几的缘故,被迫取了罗氏女为续弦的正室夫人;然后,第二年就马上生养了一男一女。而到了这一步,继续追随的大多数人,也已经彻底绝望了。
因此,郑无怠反而是最后少数,依旧忠于公室之人。他受命带主父大王私印的手书潜逃出来,就是为了公室谋取一条后路。这时候,他却得到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还有个谈不上好坏的消息。
好消息是,无论扶桑藩联军,还是他们所扶持的傀儡——百济伪朝,或又是弥勒教、赤裤党的乱局;都暂时止步于海东十三州的南部和中部。北原京在内的北部公领和各藩,暂且得以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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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消息是,半路上走失的公室第七子和本该在王几殉难的右夫人,居然落入了扶桑藩联军的手中;而就此在金海京自称公室,召开白衣会议,招揽各地尚在抵抗的藩家和豪强、部酋,前往效命。
谈不上好坏的消息,则是当初仓促立为世子,又以别设行台为由,变相抛弃出去的公室第六女;居然在北地各州站稳了脚跟。不但正儿八经的建立起光复故土的行台,还拥有像样的地盘和军队。
而着无疑也让郑无怠,看到了一个机会;所以他毫不犹豫的修改了手书;却也因为一时的把持不住,而将这个把柄落在了,同行带兵前来的嘉善君手中;然后,也变相的被拉上了这条贼船。
然而事实证明,这位美艳动人而富有心计和手段着称的嘉善君,在图谋大事一途之上,实在不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郑无怠本想通过收买和笼络行台内,因为不满出身卑微得用的侧近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