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江畋揽抱着这个陷入湖底深处的小女子,浑身湿淋淋的走上岸的时候;却发现天上巨大球体的异象已经彻底消逝了,只剩下依旧温暖的冬阳和些许云层,就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然而湖畔巨大的庭院内,那些东倒西歪的草木花石,还有隐约变形和瓦顶残缺的建筑;还有成群聚集在空地上,隐隐惊呼乱叫和啜泣声不绝的人群,还有四下搜寻的卫士,却是真实无比的存在。
而在唯一一处轰然塌倒的水畔游廊处,之前被江畋暴揍一顿的那只鳄鱼,正挺尸在数根摧折的廊柱下;又被十多名园内手持刀兵的卫士给团团包围起来,一边小心翼翼的探查,一边警戒着四周。
然而,江畋却发现自己似乎救了一个麻烦;因为这朵沉底开放的小花,似乎缠上了自己了。真正在物理意义上,手脚并用的缠住了自己。以一种十分不雅观的老树缠根式,埋首在了自己的胸口。
好吧,江畋忽然有些明白了什么,随即托抱着她暂时远离了,那些聚拢而来的人们;再度跃身而起掠过诸多横倒的花树、倾斜的假山湖石;最终找到了一处还算完好,四面都有帷帐遮挡的亭子。
于是乎,那名看似毫无声息的小女子,也顿时就松脱开来;任由江畋将她放在了一处锦绣的软垫上,又扯了一块丝绸帷幕盖在她身上。然而在江畋一声不吭向外走去的刹那,似乎听到一声呓语:“多谢。”
又过了片刻之后,满脸忧急和惶然的四门馆学士,兼京大别院训导沉逸致忙不迭的赶了过来;又顿足在亭外而满脸忐忑不已,对着内里连声呼唤道:“小妹……小妹……你可还好么,我听说你游湖翻了船?”
“是……兄长来了么?”随即亭内就传出一个娇柔甜美、宛如天成的声音:“兄长母庸担忧,我虽在湖上翻了船,撞见了猪婆龙(鳄鱼),但也由此看清了那些俊秀少彦,锦绣皮囊下的真心与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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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我还再度遇上了命里注定的救星啊!此刻,我真的是好得不得了。”亭内女子虽浑身湿漉漉的裹着帷幕,但娇媚恬静的容颜上却充满难以名言的缅怀,根本不像刚刚受过惊吓的落难情形。
而这时江畋的注意力,也从这件小小的插曲,转移到了那只被他丢到岸上的大鳄;而在他离开的片刻之间,这支大鳄已然死透了;因此,在场试图解剖起的卫士,才刚刚用力的从侧腹割开一个小口。
刹那间如同涌泉一般喷射而出的,肝肠器脏和血浆的混合物;就将侧近直面的数人给溅的满头满脸,挂上厚厚一层流淌不已的粘稠物。好吧,江畋似乎觉得自己有些用力过勐,居然把脏腑打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