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将这些煮烂飘着零星油花的浓汤,一大勺一大勺分给那些,携家带口前来领取食物的市民/平民和贫民们;随后就在旁边负责登记的文书人员处,顺带完成了最基本的街区户籍清理和登记工作。
偶然间,其中还有一些属于帮会成员,或是背负刑事违法的罪犯,被指认出来而遭到当场的逮捕,而闹出一番鸡飞狗跳的动静来。同时,也有一些缺少身份证明,也没有复数邻居担保的人被带走。
就在这一片喧哗声中,在逃的王朝重臣,曾经的御前会议成员,财务委员会秘书长,财政大臣次官,荣勋院资深议员,克尔松公爵,特拉维尔.夏尔,也在一处不起眼楼房中,紧张望着纷乱的街道。
事实上,就在自由军进攻塞纳城的半年多前,他就已经嗅到不好的味道,而在下城区和左右岸区之间,暗中安排了多个安全屋/庇护所,以及用来应付检查的掩护身份,来自市政厅户籍处的正牌货。
甚至,连房主的身份记录和相貌的描述,都针对他本人及其亲卷,进行了尽可能的靠拢。因此,他才能够在自由军开始攻城的第一时间,就化妆逃离了自己的宅邸,而带着妻子和仆人躲到了这里。
因此,此时此刻明面上的他,只是一个与某位市政厅建筑署的官员有点关系,而依靠代理楼房承租的生意,小有积蓄和家庭殷实的市民而已。他带来的那些家族仆人,也自然而然成了亲戚、租客。
也依靠这些人手,不但抵挡住最初试图破门而入,来自附近街区流氓闲汉的袭击和劫掠;还依靠收容了好些个逃难至此的邻里老弱妇孺,得以对付过去了好几次,来自街区代表的上门探询和巡视,
但是,当街区代表上门动员家里的青壮年,和一切能够走动老弱,都前往路口领取每天分量的配给食物时;他这种努力维持的伪装,就差点有些难以为继下去了。因为妻子夏洛特居然想乘机出去。
然后,他事实上的情人和公务秘书玛丽,差点被送进修道院的来奥朗侯爵之女;又出现了疑似怀孕的干呕征兆。然后当他在夏洛特面前遮掩过去,偏偏又引起被收容一位修女注意,愿意提供帮助。
还有他努力一直保护下,避免嫁人的艾格尼斯姨妈,也在这个时候不得消停;已经环境的改变居然发起了热病,而只能将她暂时在顶楼隔离起来。但是更让他担心的是另一位情人萝拉·德·博旺。
这个与他共谋间接谋害了,生父博旺男爵的银行家之女,断然拒绝了他暗中提出的避难所方案;而与名义上的丈夫还有私人的护卫武装,回到了城外的家族庄园里去。现在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此外,被他送到南方待产的情人萝拉,临走前托付他照顾的姐姐及其子女,也在城内的转移过程中,失去了联系好几天了。这一系列的烦恼,就像是一块块巨石,时时刻刻的垒砌在他的心头上。
也让这位曾经俊美潇洒异常的年轻贵族,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出现了几根白发,而变得越发沧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