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良、蒯越等文臣明知此人冤枉,却依旧未出一言。
主公刘表如今是拖着病躯在处理荆州之事,必须让主公将这股抑郁之气发泄出去。
要不然主公再次病倒,他们就真的只能坐以待毙了。
待传信将校被拖出去处斩后,刘表仿佛恢复了些理智。
他颓然坐在椅子上,对蒯良、蔡瑁等人道:
“子柔、德珪…
我是不是杀错人了?”
刘表并不是嗜杀的暴君,相反他还是一个仁义之主。
今日会在盛怒之下错杀好人,实在是他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了。
蒯良轻声对刘表安慰道:
“错杀好人的不是主公。
要怪,也要怪那袁耀。
若不是袁耀无故犯我荆州,不但郑资不会死,我荆州的将士都不会死。
刘磐将军…
也不会去的这么早。”
郑资,就是刚刚被刘表下令处死的传信将校。
听到刘磐的名字,刘表的眼圈顿时红了。
刘磐不仅是刘表所信任、倚重的大将,还是刘表的从子,与刘表有着血浓于水的亲情。
刘表曾经打算在自己百年之际托孤于刘磐,让刘磐辅佐自己的继任者。
刘磐战死沙场,文聘投降,八万大军全军覆灭…
这些事情即便刘表已经相信是真的了,依旧难以接受。
“子柔啊,你是我的谋主。
你帮我想想办法,帮我想一想…
事到如今,我荆州该如何是好?”
看着刘表苍老的面容,蒯良突然觉得眼前的主公,已经不是那个名称八俊、威震九州,意气风发的刘景升了。
他就是一个寻常的老人,怕死的老人…
一个想要保住自己仅存基业的老人。
蒯良轻叹一声,对刘表道:
“主公,刘磐将军虽然去了,可我们还有襄阳。
襄阳在,荆州就在。
主公还有蔡瑁、张允、王威、蔡中、蔡和等一众良将可用。
张绣的西凉军,也很快就能赶到襄阳。”
“我们可令张绣驻扎于城外,与主公互为犄角,夹击袁军。
以襄阳城池之坚、张绣士卒之勇猛,袁耀绝对攻不下襄阳。
待其粮尽,必然退回扬州。
到时候我军就可趁势收复失地。”
即便张绣前来支援刘表,刘表也不敢让张绣大军进入襄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