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发丝轻挠鼻尖,林尘鼻子一皱,嗅到一股发香、熏香、汗味杂糅气味。倒难说好闻与否,低头一看,便见卞灵面容,不住心想:“这卞灵虽蠢笨骄横,但样貌确是不差。否则何至将刘长锐迷得死死的?可惜我却不喜。她也不喜我,如此正好不过。”
林尘又想:“她欲抢我宅邸,我害她被抓,如此一来一去,便算扯平了。林尘啊林尘,有时候,你也忒斤斤计较了。”
不知行了多久,卞灵竟缓缓睡去,实是昨天今日,太过劳累。那暗室虽狭窄逼仄,但总归能躺能平,且四下漆黑,卞灵眼睛一闭,困意袭来,便再睁不开了。忽马车一震,卞灵好不易入睡,便又醒来,见漆黑一片,反倒犯起迷糊:“我在哪儿?好黑得紧。”困倦中又欲入睡,却隐约听道一声:“停下,停下!排队例行检查!”
卞灵眼睛一瞪,立时醒转过来:“呀!我被运到城门啦!”哪还有困意。
林尘心跳加速,面色凝重,已经行至城门。他低头一看,心道:“这卞灵若用脚踢木,定会引守卫怀疑。”当即伸脚过去,一左一右压着卞灵双脚。
卞灵心道:“他怕我踢脚唤来守卫。哼,我便用手,总不能真被带出城去。”情急之下,已难做考虑,只觉林尘不让她做什么,她就偏去做什么。
林尘心中冷笑,卞灵那小计小谋,焉能瞒得过他。右手捏住卞灵双手手腕,卞灵好气,双手双脚具难动弹,心道:“我堂堂武宗,难道就四肢能用么?”当即扭动腰肢,欲用腰部碰撞暗室,这“暗室”狭窄,此计大有可能。
林尘自不让其得逞,再进一步,将卞灵双腿、双手,腰肢各被紧紧扼住,恍惚间,又似被捆到木桩上,身子直立,难以动弹。
卞灵大觉挫败,还剩下一头颅尚且自由。林尘见她“贼心不死”,心道:“我纵火杀人,无恶不作,何必当什么君子?”
左手一探,扼住其武功罩门,卞灵全身一僵,大羞大怒:“他…他…他好卑鄙,怎能这样对我?”但却真起效果,全身僵硬,真切不动了。
心中莫名旖旎,昏暗中对上林尘双目。那眸子里尽是警告、恐吓意味。但卞灵蓦得觉得,那眼睛啥是好看。
比别人多了番,说不上的意味。
卞灵面容一红,再无法抵抗,心道:“罢了罢了…我输了,我是无气力抵抗了,随他去罢。当真…羞煞我了。”再无反抗之意,脑海情浪翻滚。
这当口,忽听一熟悉声音响起。北城门处,刘长锐、王快刀、周一流行来。刘长锐问道:“周兄,近日可见卞妹?”两人关系已渐缓和。周一流道:“你的卞妹,我又怎知?”
刘长锐道:“说来惭愧,那林尘小贼甚是奸滑,我忙于抓他,反倒疏忽了卞妹,不知她生我气否。”
林尘虽知刘长锐等在此出现,令自己处境更危,但难免好笑,心道:“你疏忽了,我确没疏忽。”卞灵也听到声音,心中骂道:“整日卞妹卞妹叫我,我身陷险境,却一次没见你来,好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