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媚儿此言,正合林尘心意。天下大道何其之多,何必拘泥眼前选择。不住赞道:“媚儿姐,你想法甚好,我也正有此意。”
刘媚儿喜上眉梢,又自一羞:“上使大人,可莫喊我‘姐’了,我担当不起。”林尘笑道:“这有何妨,我想怎么叫,便怎么叫。”刘媚儿娇声道:“好,好,好,你便叫罢。”
林尘吹灭烛火,入夜休息,刘媚儿依稀不舍,却只能离去,但不回木棚,而是在林尘木营外转悠,她仰头看明月,不住想起青宁郡姐妹,全被衙府、郡府一通抓走,只余自己一人在外。
想着身边,哪怕多一姐妹也好,不至如此孤单。林尘道:“你若不困,进来坐坐也无妨。”刘媚儿一喜,也不顾女子矜持。安安静静坐在木凳上。林尘则观想黑白磨盘,渐渐睡去。
两个时辰后,天还未亮,忽听营外脚步声急促。刘媚儿走出木营,见木棚处似有状况,忙道:“林上使,林上使!”大喊两声。林尘早觉察动静,推开帐门,问道:“发生甚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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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星七子老三跑来道:“上使大人,不好啦!弟兄们出了状况!”林尘道:“带我去看看!”魔星老三在前带路。行至一木棚外,见有三名魔教弟子被平放地上,上衣被扒开,见其体生红疹,全身浮肿,痛苦哀嚎。
身上红疹似奇痒难耐,那弟子抓得全身血痕,皮破血流,模样甚是骇人。
林尘问道:“什么情况?”一教众回道:“我也不知,只听他们突然哀嚎,便狂生红疹,变成这副模样,不知患上什么怪病。”
林尘正待细问。又听东首方向:“哎呦!”“好痛!”“痛死我啦!”…阵阵哀嚎音传来。林尘心中奇道:“莫非魔教作恶太多,横遭天谴?让他等痛苦一阵,我反更痛快,只别耽我进程。”眉头紧锁。
正待他赶去查探,又听西首、北首、南首三个方向,阵阵哀嚎传来。此怪病竟不知何时,已流传开来。
白皮鬼咔咔笑道:“妙啊,莫不是还没到青宁郡,我魔教便要全军覆灭不成?”此言一出,更是人心惶惶。
但林尘面色镇定,从容不迫,加之先前律令严苛,长此以往,在阳教众人心中已有威严,一时没起大乱。林尘心道:“怪病来得突然,我若处置不好,群雄激愤,定欲杀我而后快。届时白皮鬼、铁木尔等人,再背后煽风点火,更难处理。”说道:“众兄弟莫怕。此病虽怪,来势虽凶,但我自有办法应对,何至如此失态!”
他身材挺拔,挺胸抬头,言语间自信有成,压下浮动人心。
众病患半哀嚎问道:“林上使…你要如何…救…救我们?”“林…林上使…救救我们…好…好痛!”
林尘道:“我自有办法。”林尘深知此事牵扯甚大,不敢怠慢,了解大致情形后,立即出手应对。
其一:将病患集中。其二:统计病症、人数。
其中一木棚前的空地处,病患尽被搬来此处。哀嚎声不绝于耳。纵使是魔教教徒,听得声声惨叫,心底同样发怵。
统计得知,共一百九十二人患病,共症有:全身浮肿,红疹密布。伴随有“精神亢奋”“难以入眠”“盗汗如雨”等情况。
初阳破云雾,天已明亮。
铁木尔道:“林上使,你下令罢,无论何种决定,我铁木尔绝对遵从,是走是留绝不多说!”
众人一听,未染病无事者均想:“这病着实诡异,一下子传染半数之多,久留此地,如若沾上半分,哪里还有命活?”
染病痛苦者则想:“我等身染怪病,那林上使做事雷厉风行,教众兄弟说杀便杀。倘若舍弃我等,我等岂不只能在此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