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方才那幕。
林尘听得苏沐沅声音,已猜出自身处境,苦笑一声,辗转反侧,却又再落苏沐沅之手。
任他再聪慧机敏,双手双脚具是受缚,再受苏沐沅严加看管,实已技穷,沦为鱼肉。林尘苦笑道:“苏夫人,我林某…服气。”话中“服气”二字,却非指苏沐沅。林尘本已从苏沐沅手中逃脱,若无意外,苏沐沅决计寻不到。而是指“老天爷”,如此作弄自己,他不服气不行。
苏沐沅心神大悦,掩嘴轻笑,心中想道:“这小贼害我追得好苦。几次三番叫他逃脱,如今好不易落我手中,我岂能叫你好过。”笑容转冷:“你若主动归降,我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但你一心逃遁,却被我强擒而下。你待说说,我该怎生对你。”
林尘心道:“唉…命运弄人,我怕免不去此劫了。”别过头去,干脆不答。苏沐沅大怒,将林尘捆缚船舱木柱中,骂道:“再过几日,再走不出怪雾,我也难逃一死。你这时落我手中,算你倒霉!”手掌一拍林尘腹部。
掌力透入腹中,初时觉得一团暖流久凝而不散,几息过去,全化做绞痛,绞痛伴随灼痛、刺痛。仅是如此,林尘尚能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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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再过一息片刻,绞痛、刺痛、灼痛蔓延全身。顺着骨骼、肌肉、经脉爬遍各处。林尘心智坚韧,咬牙不发出声音。
方才那轻轻一拍,实大有门道,乃为“万蚁灼身掌”,共计三层,掌力吐入人体,有如万蚁噬咬,沿着经脉、肌肉而上。此掌法出掌前,需将丹田之气聚集掌心三寸处。掌路直来直去,正面对敌,绝难将人打中。是故常用做折磨俘虏。
苏沐沅见林尘满脸痛苦,心中一阵痛快:“如此妙人,不但生死全由我掌控。便是喜怒哀乐,也全在我一念之间。我身为山庄之主,受我掌控者数不胜数。偏偏在他身上,叫我…稀罕得紧。”又寻思:“那不男不女的李娇美,将我逼入雾中遁逃。我苦无脱身良计,但总算擒下这小子供我消遣。”取来桌椅,坐在一侧端详林尘。
见他痛苦难言,问道:“你怕我不怕?”林尘默运黑白磨盘,无心回答。如此一个时辰过去,苏沐沅解了掌力,忽生一计,用碧波绳捆住林尘双腿,投入湖中,每隔半刻钟,便拉上湖来喘息几口。复而又沉入湖中,如此反复。
苏沐沅心思甚是毒辣,接连几次,见林尘狼狈万状,全身湿漉,说不出的开心,只觉林尘忤逆了她,必将狠狠责罚,方解心中仇恨。
林尘几次浸入湖中,本已有机会遁逃,只消暗中割断绳索,便脱离苏沐沅魔掌,但忽是想道:“小小屈辱我暂且忍下又当如何?那苏沐沅难抵寒气。冻死湖中已是必然,我如若就此遁逃,今日之耻,岂不全白受了?”
又寻思:“我且让她误以为我怕入水中,她定更欲借此羞辱于我。如此一来,是进是退,便全由我说了算。”待到傍晚,苏沐沅轻拉绳索,将林尘拉出水面,浑身淋漓,吐出一大口湖水。
林尘装作害怕。苏沐沅果真信下,但素知夜里危险,虽全心折辱林尘,却万不想他死去。
这日夜里。苏沐沅又将林尘捆在木柱上。蒙上眼睛,自个置换衣物。林尘听得簌簌衣响,宛嗅到空气幽香。自知香艳一幕,便在身前,只眼不能见,手不能摸。不住心道:“这苏沐沅身处大雾,还有闲心扮美。她穿着甚是清凉,不怕夜里寒气么?她虽蛇蝎心肠,但容貌自是不差。倘若愿意给我瞧瞧,我却不亏。”心下百无聊赖,自娱自乐。
苏沐沅侧躺睡下,说道:“你且说些故事给我听听。”林尘道:“哼。”苏沐沅道:“你敢生我气?”林尘道:“你这般对我,我自然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