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严肃地摇头:“你不能再来这里了,这不是你来的地方。”
但望向景里下撇的嘴角,他终是松了口。
“你可以在那个洞边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记号,只要我看见,我就会想办法去外面找你。”
景里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当即找了根树杈,在树旁的泥土地上画了一个符号。
“我画这个,你就出来。”
他恰到好处地带上了一点点命令的语气,并不显得倨傲,反而显出一丝娇憨。
小安甩甩头,看向景里画出的符号,问:“这是什么意思?”
景里写的是拼音的yuan。
“这两个,是鱼。”他用树枝在前面的yu下面画了一条线,随后,这条线延续向后面的an,“这两个,连起来是an。”
他得意洋洋地收起树枝:“是我们两个的意思。”
小安用小刀在一旁的树干上依葫芦画瓢地写了两遍,撇嘴道:“从没见过的字符。”
景里眯着眼睛晃晃脑袋。
因为这个动作,他有些乱掉的头发晃了两下,配上他钻洞弄脏的脸,着实有些滑稽。
小安看着他肉乎乎的小脸,无奈地揉了揉眉。
也不知是哪家的傻少爷跑来了这奴人堆,和小安见过的那些鼻孔看人的贵人都不太一样,似乎竟是真想与自己交朋友的。
但小安心里清楚,像自己这样人始终如同那华服之上的泥土,轻则被拍掉,重则与那华服一起被烧为灰烬。
他们这样的人,每一步都是在刀尖上起舞,松懈不得。
“你先走吧。”
小安将小刀裹好,藏进了贴身衣物中。
“等一下!”
景里将他喊住,将自己身上带着的东西摸了一遍,全塞到了他手里。
“我给你的见面礼,不用谢。”
说完,景里也不等他答复,自顾自地往一边跑了。
小安怔怔地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一枚油纸包好的点心,一片勾着金丝的小香囊,一串叮当作响的小挂件。
对小安来说,这几样东西都不是凡品,拿去外面换的话,能保他几个月的好日子了。
他皱眉,想将东西还回去,一抬头,那白底红纹的身影竟已经不知蹿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