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达微微沉吟。

“算了，你总有你的心思，我只提醒你万事小心切莫让人抓住了把柄！”

江停点头，“我都知道的”犹豫下，她又继续开口，“相必过几日罗将就要启程了，我想跟着他去一趟南直隶……”

看着杨怀达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江停的话越说到后面也越发的小声。

“简直胡闹，你可知如今的南直隶有多危险？！”杨怀达的声音严厉，带着压抑的愤怒。

江停低眉垂眼，声音却是坚定的道：“我当然知道，可恩师常说，读书人不当仅困于书斋之中，需心怀天下，为民为君。”

“我只是想为之付诸行动……”

“那你又去做什么？你去了也只能白白搭上自己的命！”杨怀达语气依旧严厉，却是少了许多怒气。

“我也会医，且我对疟疾也有所了解，我去了也可帮忙。”

杨怀达目光复杂，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你既如此，为师也无法阻你。”

沉默了下，他接着道：“但你还担任着太子伴读的职位，这是陛下亲手指的，你要去与他说说。”

江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一丝佩服：“弟子明白，多谢恩师提点。”

“若是有需要的也可与福德说”杨怀达叹了口气，似乎是对她的决定既欣慰又担忧，“记住，无论何时，你的安全最重要。”

难得听到杨怀达说软话，江停心中一暖，再次拜谢：“多谢恩师。”

杨怀达望着江停，心中五味杂陈。

“自从来了这京城，我们也许久没有好好坐在一起下棋谈话了，去拿棋来，今日陪老夫好好对弈一番……”

江停闻言，眸中也露出一丝怅然，连忙应道：“是，恩师。”说

罢，她轻步走向书架旁的一个精致木盒，从中取出棋盘与棋子，小心翼翼地摆放在书桌之上。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棋盘上，黑白两色的棋子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格外分明。

杨怀达与江停相对而坐，不同于先前的紧张氛围，此刻书房内洋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馨与默契。

——

这次对弈直接持续到了傍晚，中途吃饭都是福德送过来的饭菜。

走出书房，江停轻轻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