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礼拜六就去抓药,儿子你还有钱吗?”苏纯月担心地问,儿子卖了两次粮食,她是记在心上的。
第一次卖了三百斤,第二次又卖了三百斤,第三次又卖了六百斤,加起来就是一千二百斤。
而之前苏纯月和丈夫何庆喜,包括婆婆刘雪姣,打了二苗谷子,只留下到来年接新粮吃的粮食,余下的全部卖掉。
从收晒罢二苗谷子算起,到来年接新粮是八九个月。以何家四口人算,一个月连人连猪鸡是二百几十斤谷子。
一共留了两千几百斤谷子,已经吃了近半年,又卖了一千二斤,所剩的粮食绝对不足一两百斤了。
而抓一个疗程的药至少要卖五六百斤粮食,还有三百粮食又从什么地方要来卖?
“儿子哪还有钱?”听娘问还有钱吗,二来说。
娘问:“没有钱你拿什么去给娘抓药?山脚医生就是个讲钱的医生!”
“没钱又卖粮食呗,娘的病不能不治疗吧?”
“卖粮食,你到楼上去看,还有多少粮食?”娘的话一停,二来便跑上楼去看。
楼上只还有一点点粮食,他不相信用箩筐撮来装,还不满一担箩筐。
满担箩筐是百一二斤左右,不满担箩筐一百斤都不够。而抓一个疗程的药要卖五六百斤粮食,二来一下傻了眼!
“还有粮食可卖吗?”看见二来头低低走下楼,站在堂屋中间扶着架子车的娘问。
“没有了,儿子用箩筐撮,还不满一对箩筐呢!”二来老老实实说,娘问:“这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把房子卖了呗!”二来很果断说,娘优柔寡断问:“卖了房屋去哪住?鸟还有一个窝呢,人没有房屋不得露宿外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