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前红,富前旗哈哈大笑;富前进戏谑地笑。
“你现在这样,恐怕要饿死在这里吧!”富前进说,拿起身边的针筒,“不来一针么?”他继续说,在刘建国面前晃悠着针筒。
刘建国推开针筒,“你们太阴毒了!”他说,疼痛感再次向他袭来,他感觉到浑身宛若蚂蚁啃咬着自己的血肉,整个身子开始变得僵硬,麻木,他只要动弹一下,就感觉到自己的四肢仿佛木头棍子一样不听使唤。他搂住自己的胸膛,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你不来一针,我们可走了!”富前进说,站起来,带着富前红,富前旗走出了牢房,当他们到达门口时,富前进站在门口,“你就不想见蒙爱丽了,你真想死在这里,你身体的毒品,是新型海洛因,不注射新新型海洛因,你永远也不能行动!”他继续说。
刘建国没有回答他,他带着富前红,富前旗走了。
走廊里传来他们的脚步声。刘建国睁开眼睛,他听见他们的脚步声渐渐渺小,闻到他们身上弥留在空气的汗臭味渐渐消散,他意识到他们走远了。他把手按在墙上,用力的压着墙壁,双腿使劲,站了起来,他脑海中突然出现一阵眩晕,他眼前的景物都变成了一重重的黑影。他眼前一黑又跌倒了,紧接着剧烈的疼痛撕裂着他的身体,冷汗从他额头,背脊上渗出来,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好一会儿,他才平复了,他又尝试着站起来,他站起来一次,就跌倒一次,他跌倒了无数次,身体上遍布大大小小的淤青,可是他还是尝试着要站起来,……最后他还是站不起来。他抱住自己的头呜呜哭泣,身子慢慢蜷缩在墙角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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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好一会儿,他不哭了。他直勾勾盯着洒在地面上的夕阳余晖。
“我真的站不起来了!新型海洛因真厉害!”他这样想着,想见蒙爱丽和母亲,看见他们安好,他就是死了也值得,他艰难地向房门前,他身体的疼痛撕裂着他,他感觉麻木,僵硬的身子一点知觉都没有了,最后他连力气也没有了,他瘫软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粗气,“如果注射了毒品,我以后就是瘾君子了,蒙爱丽还能爱我吗?妈妈能原谅我吗?”他继续想,伸到针筒前的手停了下来。“不行,我不能成为瘾君子!”他继续想,缩回了手。又尝试着站起来,可这一次他还是跌倒了,他意识到不注射毒品,他是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的。他注视着针筒里的毒品。针筒里的毒品像是清水一样无色无味,“不注射毒品,我会死在这里。”他继续想,又把手伸到针筒边上,当他的手指触碰到针筒时他的手再次缩回来。“瘾君子吗?我绝对不能成为这样的人!”他继续想,瘫软在地上。他觉得他的生命仿佛没了意义,就这样死了算了,可他脑海中马上又浮现出蒙爱丽,母亲的肖像,他觉得如果他死了,说不定她们也不活了,即便现在注射了毒品,他还有机会戒毒,他拿起针筒,倚靠在房门上,把针头缓缓扎进自己的胳膊。
吱吱的叫声传来,他抬头看去。那只他见过的老鼠正在窗户外两个花盆之间,露出小脑袋,滴溜溜转着眼珠盯着他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