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就可怕。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而此后，他将成为那个唯一的高个子。

顶不住，天塌了，就是一场浩劫。

“时间紧迫啊！”牧夜喃喃道，他站起身来，朝着不远处的凛弦夜走了过去，说道：“永夜的动乱到此也平定，我该回魔夜国度了。”

凛弦夜放下手中刚拿起的文件，转过脸来，认真看着他：“你的【圣者晋升术式】完成了没有？”

“没有，怎么？”牧夜答道。

“那你回去有什么用？”凛弦夜再问。

“嗯？”牧夜眉头一挑。

凛弦夜继续说：“你没有【圣者晋升术式】，就算回到魔夜，最多也只是提升一下传说术力等级，不能产生质变，对现在的你来说，基本就是浪费时间。”

牧夜沉默片刻，说道：“我不否认你说的是事实，但你说这些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你该留在永夜。”凛弦夜回答道。

“嗯？”牧夜皱了皱眉头：“留在永夜不也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凛弦夜说道：“在这里，你可以掌握【昼夜永明之诗】。【昼夜弓】我不会带去【救世之间】，若你能掌握它的力量，那你也能多出一张底牌。”

牧夜：“……”

【昼夜永明之诗】？

这可还没过几天，他可是清楚记得，掌握这道术法需要付出什么。

那可是要大量补魔的。

“你这是……临行前要留下永昼皇族血脉？”

牧夜忍不住问道。

“不是这个原因。”凛弦夜摇了摇头：“延续血脉，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七年的时间，太过短暂。”

“我母亲孕育我时，足足用了十年。而且这只是在肚子里，如果算上备孕，足足用了百年。”

“在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我总不可能挺着大肚子去【救世之间】支援。”

“那是什么原因？”牧夜挠了挠头，很是疑惑：“既然无需延续血脉，那你应该也没必要……”

他欲言又止。

“当然是为了八国。”凛弦夜平静道：“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认为自己是否有能力镇守现世？”

牧夜沉默了。

这个答案是毫无疑问的——他没有。

纵观他的人生，也只有三十年上下，何其短暂？

而命运的浪花，却将其推到这个不属于他的高度。

镇守现世说得轻巧，可只是永夜一役，就让他两次接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