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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大夫诊过韩忠,已是过了半个时辰。
“万幸,万幸,韩将军这命总算是保住了,不过还需静养三月,否则恐会落下病根。”
“甚好,甚好,萧昙在此谢过先生了,若非先生这三日,日夜劳神,只怕我这弟弟恐再难醒来了。”
看到萧昙说着便要行礼,大夫连忙上前扶住,连声道:“大郡主,万万使不得,使不得啊,萧家军戍守边疆,才有了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的安稳日子。
而大郡主和韩将军为保安阳城太平,更是率领将士们洒血疆场,几历生死,我张齐山恨不得年轻几岁,与你们一道杀敌保家,可却有心无力,如今会些粗劣医术,还险些未能救下韩将军,已是惭愧不已,怎敢受此大礼!
如今韩将军刚醒,老朽这就去煎几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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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张齐山,萧昙这才再次看向韩忠,只不过那脸上已是多了几分怒意:“怎么韩忠,你和萧鸿形影不离,没学到半点好的,就只学会了这逞能的本事?”
‘逞能?我还能胜得过姐姐你?出嫁当天半道悔婚,领着花骑营就杀去了清风城!’韩忠闻言,那是心中嘀咕,可脸上还是堆满了笑意道:“昙姐,我这不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嘛,换做是昙姐或者大哥,想必也会这么做的。”
萧昙怒容稍减,自然清楚韩忠夜袭之举出于无奈,而且真换做自己,想必也会用这办法,可嘴上还是半点没饶过韩忠的意思:“哎呀?才多久不见,居然都会回顶嘴了?真是越来越像萧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说着,萧昙一把揪住床榻上韩忠的耳朵。
“哎呦呦,疼疼疼!姐,快松手,我可是病人,经不起折腾!”
看着韩忠吃痛的模样,萧昙脸上怒意总算是消了,松开了手。
韩忠揉着耳朵,看着萧昙,不由得笑了起来:“姐,你要再晚来片刻,恐怕我......”
“不许再说这等不吉利的话。”
萧昙出声打断了韩忠,而后顿了片刻,才略带愁容的看向韩忠:“你和鸿儿自小一块长大,就算爹爹没让你入萧家族谱,我也早就拿你当亲弟弟看待,
韩忠,若是以军职论,我不能和你说也不该和你说,毕竟如今战事已起,你与我同是领兵将军,心中早该有所觉悟,随时战死沙场,
但若是以姐弟相论,下次若遇此等事情,我希望你别再这般激进,安阳城外的奇袭之法,虽是胜过顽固守城,但要是我运粮的路没断,我万不可能先到安阳城,更不可能及时出现救下你。
但要是你留在安阳,至少多了几分活下来的可能,还多了一条弃城的退路。
你虽为外姓,但你和鸿儿却已是我们萧家族谱上所剩的最后两个男丁,
爹爹才走了没多久,我真不知道要是你和鸿儿再出什么事情,我是否还能将这个家撑得下去。”
看着萧昙那有些泛红的眼眶,韩忠心头一震,这还是他头一次,从萧昙口中听到这些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