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弦的声音阴恻恻的。
再加上孙俊豪,撕心裂肺的哀嚎。
让其余那十一具亡魂,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不寒而栗。
张继勇,陈兆辉,曹岩亮他们更是抱着头,蜷缩在地上。
他们知道自己当年,都干了些什么肮脏龌龊事。
这一刻,连求饶都不敢。
只有宋品鹤,不死心的把头抬起来。
“我呢,我干了什么?”
“凭什么让我也死在这里?”
“我也没让那么多女人为我堕过胎啊!”
“你还让这些王八蛋,抢我的黄金。”
林弦微微转头。
眼神冰冷的望着宋品鹤。
他的身旁。
漂浮的《鬼吏书》自行翻动。
“首先……那不是你的黄金。”
“你家祖上,是干什么的?你当真一点不知道?”
宋品鹤面色巨变。
林弦看着宋品鹤的表情,嗤笑一声。
“看来是知道。”
“宋品鹤,华裔……”
“你家祖上,是沪上的生意人,说得好听是生意人,说得难听就是黑心资本家。”
“在沪上有三家工厂。纺织厂,棉织厂,还有一间纱厂……若你家祖上,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生意也就罢了,但你祖上那位,就不是一位本分人。”
“宋氏家族,当年极为“辉煌”;你家祖上,在宋氏家族中,根本不算什么,因为有厉害的宋氏族人,当的是民国高官,抱上了洋人和鬼子的大腿,是当时臭名昭着的狗汉奸!你祖上,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甚至狐假虎威……依靠自己和狗汉奸们,同为宋氏宗亲,在沪上,开办了三家工厂后,又开了赌场,还有草台——也就是青楼。”
“逼良为娼,虐待工人……甚至把人活活打死,这种事情,你家祖上,不知干了多少。”
宋品鹤已经浑身颤抖,不敢说话了。
“抗战时期,你家祖上,也想当汉奸,但他见识到了战争里,鬼子的残忍,你家祖上,犹豫再三,觉得当汉奸,不如逃出国!”
“于是变卖家产,又雇佣打手,在全家逃往海外前的最后岁月,搜刮民脂民膏,直接成了狗土匪……那一箱子黄金,就是这么被搜罗来的。”
“可那箱黄金……是当年,爱国商人带头,由沪上各界,一点点凑出来,支援抗联,杀敌救国的钱……连这种钱,你家祖上都不放过啊!”
林弦的声音顿了一下,他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魏若来。
而地上,张继勇,陈兆辉,曹岩亮他们……则抬起头,望着宋品鹤,他们的脸上,竟然露出鄙夷的神色……
虽然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至少不算狗汉奸!
林弦呼出一口浊气。
“你家祖上,靠着剥削工人,欺压妇女,坑蒙拐骗,积累了大量的财富。”
“这些财富,多到,哪怕你们一家,全都移民海外,也足够支撑你们奢靡的生活。”
“但老话说的好,富不过三代,从你父亲那一辈开始,你家就开始家道中落。”
“你爹二十四岁时,去了一趟“拉斯维加斯”也就是传说中的赌城,从此之后,一发不可收拾。祖上积累的财富,迅速流失……”
“至于你,跟你爹一个德行,你在赌桌上的牌瘾,比你爹还要夸张……在美洲,明明从事的是律师这种高薪职业,但因为沉迷赌博,所以,裤兜比脸都干净!”
“这也算是因果报应。”
“你为了挣钱,或者说,为了重回赌桌,你以自身律师的身份,开办了一项新业务。”
“你和国内的移民中介相互勾结,开始坑骗国内的同胞……不,在你眼里,他们根本不是同胞,只是待宰的羊羔。”
“你们用最低劣的话术,吹嘘国外的好,说国外赚的都是时薪,打工三个月,就能买到一套别墅……你们的洗脑话术,是有用的,一群不那么聪明,且总是幻想能一夜暴富的劳工们,着了你们的道!信了你们的鬼话……”
“他们向移民机构,缴纳了大笔的“移民”费用,幻想着日后,在海外,住大别墅,喝洋酒,亲洋嘴,的美好生活。可他们被骗了,所谓的移民机构,根本没有让他们成功移民海外的能力,要么收了钱没了下文,要么,在码头,给那些“心存幻梦的劳工”准备一艘破旧的渔船,哄骗他们,忍一忍,乘坐这条渔船,就能抵达大洋彼岸。”
“最后的结果,就是那些,被你们骗了大量“移民”费用的普通百姓,家破人亡。”
“这是你造的孽……依照阴司“现世报”的律条,你自己说,自己该不该死。”
宋品鹤张了张嘴,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
但林弦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手里的“步枪”枪管,直接怼进他的嘴里,随后“砰”的一声,扣动了扳机。
附带“同灾”效果的子弹,打进宋品鹤的魂魄了。
接着他的枪口,又平移向张继勇他们……
“你们做的那些肮脏龌龊事,我都懒得说……说出来我都反胃,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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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挨枪子,你也挨枪子儿……”
林弦一连开了十二枪。
十二个鬼魂。
一人一发“同灾”子弹。
对于刚刚变成亡魂的这十二人来说,“同灾”带来的痛苦,不下于地狱之刑。
十二具亡魂的惨叫,尖厉刺耳,像是刀子,在划拉着玻璃……
林弦此时淡漠的收起“步枪”!
双手结印。
罚罪之术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