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啊!再过几年,老张身上估计都要有老人味儿了。”
“你不选择他也正常!”
陈芷蕊眨巴了几下眼睛。
“我拒绝他……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年龄。”
“但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不想当谁的替身。”
“他因为亡妻像我,就对我表露心意,这种事,我无法接受。”
林弦在旁边,不停点头。
“我懂,我懂……毕竟在感情里,谁都不愿意当替身。”
可就在这时。
陈芷蕊忽然话锋一转。
“张恒之的亡妻……”
“当年就死在金陵城,据说死因蹊跷,警察调查了很久,都没能找到真凶。”
“最后,苦苦等待无果的张恒之,把亡妻也埋葬在了金陵城。”
“有时间的话,你陪我去看一眼她的墓碑吧。”
林弦愣了一下,眉头一皱。
“啊?”
“你不是都拒绝了老张吗?”
陈芷蕊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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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拒绝了他。”
“但老张不是坏人,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试着去调查一下老张前妻死亡的真相,能查出原因的话,也算给他慰藉。”
林弦撇了撇嘴。
“希望老张,到时候不要误解你的意思。”
“希望他能明白你的一片良苦用心,不要瞎脑补……”
……
而就在林弦乘坐的高铁,向着金陵,疾驰驶去的时候。
金陵城,东南方向的市郊。
坐落着一座古镇。
镇子隶属于金陵管辖。
古镇里,遍布着白墙黑瓦的房屋,中间穿插着一座座方格形状的水田。
而此时,在古镇的西北角。
一个跛脚老妪,提着一个花篮,正穿过一座古桥。向着西北方向,步履蹒跚的行进。
路上遇到老妪的,男女老少,都会叫她一声高婆婆。
“高婆婆,又去上香啊!”
“高婆婆的手真巧,做的供品真好看。”
“诶……那座小庙,也不知道供的到底是谁,高婆婆每个月的初九,都雷打不动的前去上香。”
高婆婆对那些打招呼的同乡人,都是温柔的点头。但很少搭话。
直到她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抵达一座古庙前。
她的脸上,才露出灿烂的微笑。
那座古庙很小……
小的可以用可怜来形容。
大门还是木门,只能容一个人通过,稍微高大点的人,还得躬身弯腰。
庙墙是用土垒的。
庙顶倒是有几片砖瓦。但看样子也是后添的。
那哪里是什么庙宇,那分明是一座小房子!而且还是很多年,历经雨打风吹的小房子。
老妪走进庙宇后,用她提着的篮子里的小扫帚,扫了扫小庙里的积灰。
阳光从小庙的门里投进去。
能清晰的看见庙中,立着的一座雕塑。
那座雕塑没有头颅,只有身躯,雕塑的身躯,也和寻常的神像不一样,满身的疮痍,身上的衣服,不像神装,倒像是破旧的军装……
老妪在小庙里,熟练的,更换神像前的祭品,又给那没有头颅,只有身躯的塑像,上了三支大香。
老妪脸上的笑容更多了,她笑起来的时候,满脸的褶皱。
小庙外,阳光正好的时候。
老妪坐在了雕塑下。
用轻巧的乡音,唱起了古雅的小调。
那小调一开始是清雅动人的,但很快,却变得悲壮。
“四句头山歌起头难,拉弓射箭两头弯。好花种在高墙上,看花容易采花难……十二月腊梅黄金黄,不知何时血染霜,十三日日头高高照,五万头恶鬼就进了金陵……”
“杀我同胞呀,害我爹娘呀,欺我妻姐哟,屠我儿孙啊,风起金陵惨兮兮,那哪是什么虎豹豺狼,分明是恶鬼来了人间一趟!”
“谁来救家乡呀,万籁无音声;却见我的阿哥穿戎装,左手刀呀右手枪,别人投降他不降,他要以命保家乡。”
“先走修道院,再奔修罗场;明月照码头,码头枪如雷;杀敌三十个,救人在火场……辗转十三日,被困秦淮西……将士死无悔,奔赴黄泉去;倭奴惊恨提刀来,英豪向北大声歌——家国破碎已六载,此头须向国门悬。后死诸君多努力,捷报飞来当纸钱……”
可就在老妪唱得动情的时候。
小小的庙宇外,忽然来了一伙人。都是中年的,穿着衬衫,系着皮带穿西裤的中年男子。
他们把那座小小的庙宇包围了。
看着庙宇里的老妪。
“高婆婆,别唱了,出来,找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