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常被情绪二字所困顿,正如此时的我。其实我也很难说清,当我从机场出来见到花知暖的那一刻,我一定是快乐的,可是我没有想到这快乐离开得那么快,仅仅随着车子走了半程,便已经烟消云散,只剩下一点踌躇,几分零落,半身淡然。
一个小时多的时间我们才回到了家,我没有来得及抱怨北京的交通,就已经站在了家门前。
棕黑色的防盗门上贴了一些贴画,门锁也换成了指纹锁。不知怎的,也就半月不到,站在家门前我却平白生出了丝丝情怯。花知暖本在我的身后,见我迟迟没有开门的意思,嗤笑了一声,走到我身前打开了门,笑道:
“抱歉抱歉,我觉得一直用钥匙开门太麻烦了,所以换成了指纹锁,待会儿把你的指纹录上,密码是你的生日。”
我这才缓过神来,跟着她进了门,将手边的行李放好,说道:
“没事儿,换了也好,这下不用担心丢钥匙了。”
花知暖没有说话,将身上的衣服脱下甩到了一边,不等我反应便冲上前吻住了我。
她的唇微微带寒,却柔软湿润,那幽幽的甜香顺着舌尖的每一根神经刺激着我的大脑,多年来的一切都如梦似幻般侵蚀着我。呼吸沉重的彼此,仿佛那些烦恼与忧愁都在没有距离的二人之间散去。
寸寸柔肠,盈盈粉泪,千言万语由她去,千山万水总是情……
我用力将她锁在怀抱里,多日来那些扰人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我似乎忘了眼前的是谁,然后在无限的幻想中发泄般在下一个瞬间和她堕落在沙发的角落中……
这一夜,不知多少梨花压了海棠……
于是,两天的时间我们没有出门,醉生梦死在了这间小屋之中,试图忘记那些不曾说破的,那些不愿提及的,那些永远说不清的“凡尘琐事”。
……
新的一天来临,花知暖做好的早餐依旧丰盛。吃过早餐,她好像新婚的妻子和丈夫兮兮道别,站在门口等待着我,直到我消失在了电梯里。
我没有再去问花知暖接下来的日子想要去做什么,事实上,她就算什么都不做,她也依旧是这四九城有名有姓的大小姐。可是,这终究不是她想要的,我甚至觉得,她作为北外毕业的学子,先找一份工作换换心也是不错的。
想着想着,我便笑了,打工人连想出来的办法都离不开打工了吗?
走到楼底下,那辆帕萨特静静地停在门口的车位里,我没有来得及热车,迅速启动了车子,向着公司驶去。
澜海集团的门口贴着新春喜悦,我提着包快速向电梯口走去,来到二十层,简单和已经到公司的同事打了打招呼,走过那条熟悉的走廊,来到了林伊办公室的门口。
门虚掩着,我知道她已经到公司了。稍微整理了一下着装,我敲了敲门,然后在得到她的应允后,推门而入。
林伊背对着我站在那扇硕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光景。她双手插兜,没有回头便开口道:
“贾总,有什么事情吗?”
我微微一愣,疑惑于她如何知道是我来了,而她对我生硬的称呼更让我不习惯。我清了清嗓子,试图用一种较为轻松的语气说道:
“林总,过年好,这不是年后第一天上班嘛,想着来问候一下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