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泪水沾湿了我的衬衫,我环抱着她的肩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的肩膀剧烈抖动着,说出的话断断续续。即便如此,我也知道她在怨我,怨我不像她爱我这般爱她,怨我无论如何,也放不下那个远在数千公里外的女人……
渐渐地,她的哭声小了很多,颤抖的身子也平静了下来。她伸出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额头顶在我的胸口,喃喃说道:
“念儿,为什么我们在一起之后没有以前快乐了?”
“我……不知道。”
花知暖苦笑了一声:
“其实你我都知道,曾经你我互为朋友,面对她,面对她们,我可以以‘朋友’的身份来安慰自己。可是,当我们成为了恋人,我才知道那些对我来说有多么刺眼……”
“暖儿,其实我……”我想要解释,话说到一半,花知暖就用手轻轻地捂住了我的嘴:
“念儿,今晚陪我去酒吧转转,好吗?”
她的嘴角带着一抹微笑,眼底却尚存几滴泪水,精心化过的眼妆也有一些花了。我伸出手捋了捋她的头发,勉强陪了一个笑容,说道:
“好。”
……
开车回到酒店楼下,停好了车,我和花知暖步行来到了古城。
这里的酒吧几乎遍布每一条街道,走在石板路铺就的古城街区,两边总能听到那些驻场歌手们唱歌的声音。花知暖牵着我的手,左顾右盼寻找自己心仪的酒吧。
夜晚如期而至,街道的灯火照亮了每一个角落,我们走走停停,彼此刻意不再提起刚才的事情。每经过一间酒吧,花知暖都会驻足听上一小会儿,然后笑着跟我吐槽歌手唱的不好。
其实我觉得他们唱的还不错,只是我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纯子的歌声,如果拿这些酒吧的驻唱歌手和纯子比,那确实是差得太远。
也不知道纯子现在怎么样了,是否还在五道口的那个转角处唱歌呢?
跟着花知暖一路向前走去,酒吧虽多,可是总感觉差点意思。一路行至出口的拱门处,我们都没有寻到一间合心意的酒吧。
花知暖有些气馁,而我却在拱门底下发现了几个人正围着两个女歌手坐了一圈。我有些好奇,拉着花知暖走了过去,才发现这个摊子是一个所谓的露天酒吧。
歌手的旁边放了一个写着所谓的酒吧名字的木牌,几箱啤酒,一个付款用的二维码。看到我们过来,其中一个女歌手对着我们挥了挥手,笑道:
“两位,坐下来一起喝一杯?”
我心里好笑,头一次见到卖唱的不卖歌,卖起了酒的人。我正想要拒绝,花知暖却点点头,对着歌手说道:
“好啊,给我们四瓶啤酒吧。”
“OK”
话毕,那个女歌手从身后掏出两把椅子递给了我们,然后和另外一个女歌手唱起歌来。花知暖颇有兴致地拉着我坐下,付过钱后,接过啤酒,递给我一瓶,说道:
“念儿,炫一个?”
“算了吧,晚上温度低,这么喝对身体不好。”
花知暖点点头,举起酒瓶和我碰了下,浅尝一口,抱着酒瓶依偎在我的肩膀。
两个女歌手唱的歌曲多为民谣,一个弹吉他,一个拍手鼓,配合得很好,歌声也很好听。我们一边喝酒一边静静地欣赏,时不时与周围的几个人一起为她们鼓掌叫好,享受着这个微凉的大理之夜。
几曲罢了,坐在我身边的一个哥们儿凑过来问道:
“小哥,你们是情侣吧?”
我看了他一眼,回道:
“嗯,是的。”
“你们从哪里过来啊?”
“我们从北京来的。”
“呦,京爷您吉祥!”
他说着,还配了个清代朝臣行礼的动作,只是动作有些滑稽,花知暖没忍住笑出声来,开口道:
“合着您千里认爷来了?那您又是打哪儿来啊?”
“嘿嘿,阿拉上海宁。”
花知暖立马伸出手,道:
“嚯,原来是沪爷啊,那赶紧给我看看你半年来Citywalk的凭证开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