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曼已经连续工作了两个多小时,看起来还是精神奕奕,两眼放光。
热爱能捱一切枯寂。
顾白可以连唱5小时的歌,却顶不住连拍2小时的照片。
以后还是唱歌吧,拍写真这钱,谁爱赚谁赚。
楚曼:“不辛苦,每天这样习惯了。你累了吧?去坐着休息会儿。”
顾白正想推辞,说自己要回去了,忽然听到楚曼在拍手。
“化妆师,造型师,过来补妆换造型。”
没一会儿就冲上来四五个人,围着顾白,扒衣服的扒衣服,抓头发的抓头发。
顾白人都傻了,“不是拍完了吗?”
楚曼这才知道他误会:“啊,是拍完上一套了。下面要换场景换造型再来一套。”
一听还有一套,这下几个小时没跑了。
顾白打了个哈欠,化妆师的刷子差点戳他嘴里。
顾白立即清醒,也不敢犯困了,转移视线看点新鲜的。
视线里,忽然捕捉到一抹奇特的身影。
不远处有个搬运工,头发白了半头,身形瘦削。
他正吃力地将几箱大型器材从门口搬进来。
室内铺了防尘降噪的地毯,增大了地面的摩擦,箱子拖起来非常吃力。
搬运工的胳膊都爆出一条条青筋,水光铮亮,身形愈显佝偻。
顾白乍一看去,暗暗心惊。
这么大年纪,还出来当搬运工,干这么粗重的活儿。
这要是摔着碰着,一天的工钱都不够医药费。
顾白以前也尝试干过搬运工,也见过年纪大的同行。
干这行来钱快,工钱现结,但是得求老天保佑自己别受伤,不然几天的活儿就白干了。
当年顾白也就干几天,就不敢干了。
因为他的手还要弹吉他,扛完东西,他连弹吉他的力气都没了,得不偿失。
可惜,顾白还有得选,很多人,根本没得选。
也许正是见多了底层疾苦,因此顾白被封杀五年,也没觉得自己有多苦。
众生皆苦。
放好箱子,工作室的人又叫住那个白发搬运工:“诶,先别走,帮忙搬一下背景板。给你加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