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窗外的树枝在微风吹拂下晃动。
殷桃嘴里叼着面包,趴在窗台上,头发扎成粗大的辫子搁在胸前,大大的眼睛瞧着窗外,白嫩脚丫一摆一摆,轻轻踢着墙面。
隔壁的姜秋禾已经回来三天了,陈宁还是没有动静。
殷桃每天都会这样望着窗外,无聊的等待,仿佛这样就能将陈宁守望回来一样。
可惜始终没能成功。
殷桃歪了歪脑袋,将嘴角面包扯下一块,小口缓缓咀嚼,身子忽得朝后一仰,看着苍白天花板,小声念道。
“你会回来的,对吧?”
天花板自然是回答不了她。
殷桃起身,没穿鞋子,白嫩的脚丫直直踩在地面上,粉色的运动短裤裹住一截圆润大腿,朝着陈宁的床铺一躺,眨着眼睛,自言自语道。
“你怎么舍得就这样丢下我呢?”
她闭上眼睛,轻轻吸气。
烦恼的风吹起了窗帘,一股脑涌进房间,思绪缠绵。
————
客栈外。
已经是黄昏时刻,铁僵腐烂的躯体破碎,手臂断开,伤势虽然很严重,但没有痛感的铁僵仍凶残的朝着祠堂诡物冲杀。
陈宁站在一旁,剪刀上有鲜血不断滴出,浑身上下都被血液给覆盖,已经看不出黄色道袍的模样。
地上是十余个被陈宁用剪刀旋掉的神选者头颅。
祠堂诡物的胸前已经完全空荡,露出六条纵横交错的红色线条。
这就是它的命线。
陈宁嘴角喘着粗气,不期望其他人能给自己任何帮助,将脸上粘稠的鲜血抹掉,露出下边苍白到极致面容。
这场拉锯战似乎也要面临结尾了。
他手上剪刀再一旋,脑袋一歪,脚步猛踏,同时猛摇被自己鲜血完全浸湿的道铃。
铁僵瞳孔冒出凶光,身影在片刻间倾斜,脚步朝前一踏,竟然是一个滑铲朝前冲去。
陈宁左手中指冒出闪光,并未射出,死死凝聚在中指之前,像是一把闪亮匕首。
红色雾气再次浮现抵挡。
中指猛得切割而去,撕开缝隙,当祠堂诡物身上的头颅抬起,又要鸣叫之时。
陈宁将手上大红剪刀猛得一掷,丢给滑铲而去的铁僵,同时猛摇手上道铃,控制铁僵的一举一动。
此时诡异的声波朝着陈宁袭来,他的身躯从空中坠落,结结实实的砸到地面。
但铃声未停。
铁僵已经冲至祠堂诡物面前,朝着空荡胸前那六条命线剪去。
鲜红的剪刀触碰到了鲜红的命线,咔嚓一下,没用多少力气,一条命线便被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