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昨天上午那么多事,在写断亲书时,他心里也就有了决断。
断亲书看似绝情,实则或许能促使云棠和康宁。
道家不是讲因果吗?
断亲书便是断了她们母女血缘上的因果,康宁不再是云棠的母亲,那以血亲之血施以的诅咒,还能否成立?
既然诅咒阵法需要康宁自己维护,而不是邪道直接布下,说明了什么?
无非都是因果。
断了困果,说不定那诅咒阵法也能破掉,便是破除不了也应该多少起些阻断作用的。
康宁再害不到云棠,造下的孽也能少一点。
因此,他很快写好了断亲书及陈情折子,只等皇上看过批准,自然很关心皇上何时能看见那拆子。
云棠见是这事,沉默了一下,开口道:“等晚上回宫,我与皇上说。”
“外祖父安心,大醮期间可以住到庄子上,免得来回奔波。”
诚王点头,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容,道:“皇上说今晚回城,明天再过来就可以去皇庄安置。”
“皇上去年修了那么多庄子,最大的两座留着安置百官呢,不过听说人多屋少,一屋得住六人。”
“我与几个老王兄弟约好了一起住,还能说说话。”诚王说这些的时候,脸上露出温和坦然的笑容。
有种看尽千帆、历尽沧桑之后回归田园,在淡泊日子里体验五味的闲适。
就像林祖父念叨着要去海边钓鱼的悠然。
云棠笑了,道:“这也不错。”
普天大醮是君臣主祭,大醮期间,君臣自然是要在的,时间长了,总要有个舒适方便的安置。
总不能每天都像今天这样,半夜就要起来张罗,进宫去太庙祭祖而后即刻出城,匆匆赶到云上观立刻进入斋醮科仪。
云棠与外祖父和舅舅们闲聊了几句,见永安侯一直站在一旁沉默着,便多看了两眼,道:“父亲可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