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了一下手，朝天堂公司的方向往回走。
小廖，阿威，阿耀，也紧跟了几步，和我走成一排。
四人齐头并肩地这么走着，在我们身后，是刚刚醒过来的车水马龙。
......
大越野车上。
苏蓉轻快地开着车往警局奔。
“王叔，我，我是不是做错了？按警例，是不应该就这么放了他们的？”
老王将手里抽不动的烟头弹出了窗外。
“既然知道是不对的，那你为什么又放了呢？”
老王靠着后背，轻轻地揉了一下脑门。
“他，他们现在又谈不上犯罪，打伤了人，不是也有正当防卫嘛。就这么羁押，有点说不过去了。而且，如果不是他们，我们怎么破红楼案，怎么破前几年的那起放火伤害案，又怎么破掉东星案？”
这个时候，小女警的脑子好像突然清醒了过来。
老王好笑地看向了她：“我怎么感觉，你是被那个小护士给骂醒了呢？”
小女警脸一下子又红了起来。
“王叔，刚刚我问你意思的时候，你可是也点了头的。”
“我哪有点头？我就是打瞌睡而已。”
老王笑了起来。
苏蓉自己了乐了起来。难得王叔没那么严肃地和自己交流。
接着，老王才叹了一口气：“其实，如果他们不认，我们暂时也没有什么办法。这帮家伙，下手真够绝的，把监控全给弄走了，不过这样也好，方便我们走个后门。”
“嘿，王叔，你不会也赞同他们这个操作吧？”
老王摇摇头。
“不是赞成，而是，这是我要给你上的最后一课。这个社会，不都是黑，或是白的。还有一个中间地带，叫灰色的。
老实说，你今天能放了他们，虽然有点违例，但我心里还是高兴的。因为你能认识到非黑非白的这个地带了。以后，也能处理得好这种事了。”
苏蓉似懂非懂地边听边点头。
“不过，我有一个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他们会成为另一个金碧辉煌，另一个东曼，下一个东星！”
老王抓了一下头发，有点秃的脑门上，不多的头发，已经有些发白了。
苏蓉脱口而出：“不，他不会的。”
“嗯？你这么了解，这么肯定？”
“因为相信他不会成为那样的人，我今天才愿意放他一马的。王叔，你放心，如果他一有这方面的转变，我一定不会盯着他的，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如果他要是成为那样的人，那对社会，将是更大的危害。”
一时之间，车里陷入了沉默。
他们想着我们这个新团伙的人员，发展方向，财力，实力时，都有些压力颇大的感觉。
我以为，事情暂时，可能就这么告一段落了。
但没完。
东星被砸了个稀巴烂。
接着，又被警察抄了一番。
热闹一时的东星大酒店，突然间就这么暂停了营业下来。
所有主要人员人被抓了进去审问。
营业自然就只能停下来。
消息传得很快。
没半天的工夫，东星大酒店被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莞城所有方方面面的人员那里。
小主，
案件还没有开始正式审理，公安局的所有办案人员的手机都要被打爆了。
特别是三大队的办公室。
电话从早到晚，就没有停过。
有打听消息的，也有说情的，拉关系的，各色各样够得着他们关系的人，络绎不绝。
这些人，有东星的关系户，上下游，投资方。
也有包括政协，住建局，规划局，酒店协会等官方，半官方的机构和个人。
把老王烦得要命。
他和苏蓉的电话全都关机了。
但总不能把办公室里的办公电话也给停了。
至于苗局和其它几个领导，那些人也不是想打就能打，就敢打的。
毕竟级别摆在那里。
到最后，不得不另外抽调两个行政人员过来帮忙接电话，做好记录。
赵副局长从东星一出来，就往市里跑了一趟。
去见了谁和说了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只不过，他从市里回来后，上面派了工作组下来，督查整个办案的过程。
局里，特别是三大队，一下子压力大了起来。
蒋百里进来之前，送去医院做了医疗处理。
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老王眼都来不及眯一下，就马上展开了审讯。
摆在他面前的，有好几条主要的罪状。
一个是前些年的纵火案，三死七伤的阵年旧案。
再一个，就是违规拿下国防基地改造成红楼，私藏枪支，以及利用红楼做违法的案，其中又扯出来未成年少女和市委政法委里的主要领导等人。
其中还扯出了规划局，城建局等部门。
最后，就是东星本身，养的打手，杀手，非法持有枪支的案。
面对警察的时候，老蒋从容多了。
在就医的时候，他已经从他自己的渠道里获知了，他的那个惹事儿的小舅子钱虎，已经被击毙了。
这就让他大大地喘了一口气。
妈的，让死人背锅，再好不过了。
他心里清楚得很。
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存在的。
自己以前开拓出来的关系网，是时候发挥作用了。
只需要一天的时间，一定会有转机的。
就算自己不去辩白些什么，也一定会有其它人帮自己出声的。
这么多年，自己用钱，房子，车子，名表包括女人等物品，拉拢了多少人，建立了多少稳固的关系，谁又能知道。
陈年旧案，都过去多少年了，又不是过去一天两天，那得又要重新启动调查才行。
调查又得一段时间。
找人，找证据啥的，不都得花人力物力时间啥的。
再说，那时，办事的，也是那个死鬼钱虎。
让他顶就好了。
红楼嘛，把最大的罪，都推到钱虎身上好了。
什么未成年少女，什么枪支，都是他干的。
反正他都死了，你们要上哪里找他问话。
还有东星，他根本就不知道，钱虎给自己安排的保安和保镖会非法持枪支甚至开枪的。
这么一番思考和计算，自己好像没犯多大的罪啊。
最大的问题，就是自己要酒店里办公，突然闯进来几个地痞流氓过来砸场子。
他们把自己酒店给全砸了，还打伤了那么多人。
毁坏了我们酒店那么多财物，你们怎么不去抓人？
我也是受害者啊。
刑警们也没有办法。
老蒋不是第一天混社会，不是第一天和警察们打交道。
他完全清楚，如何和他们周旋，如何尽量拖延时间，换取对自己有利的环境。
这个是老狐狸，还是一个有着反审讯经验的老狐狸。
就这样，在各种压力之下，以及案件的复杂性。
市局成立了专案组。
这里面可是牵扯到了刑事，治安等多起案件了。
苗局长是专案组一把手。
由赵副局长副组长，主办。
其它大队和人员配合。
就这样，
另一边，接到赵副局长命令的李队长为主力的一伙人，又带着人来天堂找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