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唐延年,目光又落在了傅水瑶的脸上。
“延年是侯爷之女,因国受罪,圣上亲封郡主,岂容你来置喙。”长公主凝重道。
傅水瑶连忙下跪:“水瑶惶恐,还请长公主恕罪。”
“那便在此跪上一个时辰吧!”长公主丝毫不留情面,她又瞥了一眼唐延年,“你也同罪。”
她说完,不怒而威掠过了众人:“凡有议论此事者,同罪论处。”
“我等不敢。”众女眷一同行礼答道。
“都起来吧!”长公主吩咐,她掠过众人,“今日本想约诸位踏春,不曾想竟生出这么多的事端,便都散了吧!”
“遵命。”
众女眷都应着,眼神却都已悄悄放在了云水止身上。
唐延年同傅水瑶跪在一处,待人群散尽后,傅水瑶倒是沉得住气,硬生生跪在那里,没有一丝抱怨。
但她越是这样安静,唐延年便越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一个时辰后。
傅水瑶扶着膝盖起身,她朝着唐延年一拜:“今日,是水瑶言语不当,如今,承蒙长公主殿下规训,水瑶知错,特向唐姐姐请罪。”
她把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又是一副已然受诫的样子。
唐延年立刻扶起她,神色也颇为感动:“我向来大度,不会同水瑶妹妹计较的,日后妹妹定要谨言慎行。”
她慢条斯理地说完,眸光平静地看着傅水瑶。
傅水瑶眼中闪过了一丝讶异,按照她的观念,她已经赔了不是,唐延年必定是要和她客套一二,多少要说几句她自己的不是。
此时自有长公主的眼线盯着,她又对外如此谦卑,知错就改,回家后也好对长辈有所交代。
结果,唐延年是一个台阶都没给啊!她真的就心安理得接受了傅水瑶的道歉,并且话里行间坐实了她的不是。
傅水瑶一阵急火攻心,但她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姐姐好肚量,妹妹日后必定要找姐姐讨教一二。”
她着重咬重“讨教”二字。
唐延年听出了弦外之音,她波澜不惊地看着傅水瑶:“那我等着。”
语毕,二人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