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子不满道:“阿娘,我就是和大姐姐说说闲话,也值得你这样谨慎?”
大娘子伸出手,轻轻弹了弹她的脑门:“宁兴宴的事,也是你能在外头随便说的?”
“我又没说什么不妥当的话。”
“不管是不是妥当的话,都不能提。”
“那女学的夫子讲史的时候为何能说?”五娘子不服气的小声嘟囔。
“我现在与你说什么,你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是吧?”大夫人说着,抬手佯装要打她,五娘子闭着眼睛,露出了闪躲之色。
她等了片刻,见没有疼意,悄悄睁开了一只眼,偷看了一眼大夫人的神色。
见大夫人并没有怎么样,她这才捂着胸口,长吁了一口气。
但她性子跳脱,方才的事就说了一半就被制止了,她的心里头就像是藏了一个大秘密一般,心痒难耐,她索性附在了唐延年的耳畔,轻声道:“等我阿娘不在的时候,我再悄悄地给你说。”
唐延年顺势夸了一句:“真没想,五妹妹看着娇憨可爱,学问也是如此渊博,有劳五妹妹了。”
唐延年这么一夸,五娘子就更是喜笑颜开了,就连日后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司玉的惆怅都散去了。
她兴致盎然地说道:“令萱总是仗着自己会念几句酸词就看不起我,哼!其实啊!我懂的可一点都不比她少。”
她又对着唐延年道:“大姐姐,等我回女学了,若是你有什么不知道的地方,你只管问我,千万别觉得丢人,我不会嫌弃你的。”
唐延年忍俊不禁地被她逗笑了,她附和道:“行!我不知道的便都来问你。”
大夫人有些听不下去了,她也不知道五娘子这样自信的性子是随了谁,她觉得自己和侯爷都不是这样的人啊!
“就怕你露出你那歪歪扭扭的字后,一下子就打回原型了。”唐鼎适时的揶揄道。
五娘子瘪了瘪嘴:“阿娘,你看哥哥又欺负我。”
“你哥哥说得很对啊!”大夫人也附和。
五娘子顿时觉得有些沮丧,她垂头丧气地坐着,轻轻揉捏着自己的手帕,在心中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她要一鸣惊人,狠狠地打阿娘和哥哥的脸。
唐延年看着这幅景象,她也忍不住笑了,这可笑里,却又带着些许苦涩。
这是她入侯府以来,第一次看到这样和谐的场面,像极了益寿和平安还在时,她们一道说话的情景。
她触景伤情,难免有些感伤,真不知该当如何,马车已经停在了侯府门口。
大夫人朝着门口望了望,只有官家立在门前,侯爷却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