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容轻勾唇角,将茶盏放在小几上,不发出半点声响。
瞧,她虽是穿越而来,被困在青楼时十余年,从回到陆家再到嫁入国公府,才一年多,也变得极有规矩了呢。
“走吧,回陆家。”
霜儿皱了皱眉,仍是不放心的安慰道:“那女人再如何也只是世子养在外面的,即便是生下孩子,也上不得台面,少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陆舒容笑了笑,拍了拍霜儿的手,“我知道。”
看着霜儿努力忍着悲愤,陆舒容好笑的摇摇头,今儿这事儿她并不惊讶,在她生产那日就发现了。
裴词安去而复返那日,虽然穿着朝服,但只怕从宫里出来后直接去了私宅,今日只不过印证她的猜想罢了。
看来系统是对的,终究是她太过自信!
再加上兴阳侯府的嫡次女叶芷芙这些日子闹得厉害,何况她本就是婆母看中的继室人选,婆母也定是要将她迎进来的。
否则又如何向兴阳侯府交代?
她虽不介意,但也没打算在名分上让步,这外室,倒是出现得极好!
……
私宅内,秦红螺跟在裴词安身后几步,直到他坐在主位上,自己才跟着坐在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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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之,少夫人没事吧?”秦红螺眼眸晶亮,不似其他女子的内敛,毫不扭捏的打量着裴词安。
“那日我实在不知她生产,只发觉小腹隐隐出血,实在害怕这孩子保不住,这才命人匆匆寻了你,若少夫人有怨,我可以解释。”
裴词安轻扫一眼,随意的拨弄茶盏,低沉的嗓音透着抹清冷。
“你是我的外室,如何跟她解释?”看着秦红螺好似被刺到一般,裴词安只将目光落在前庭的花草上,叹了口气。
“容儿不是那般小肚鸡肠的人,你不必介怀,安心养胎便好。”
又看了看她已经显怀的小腹,“孩子这几日如何?可还有不舒服的?”
听着裴词安的关切,秦红螺面上立刻亮了起来,满面雀跃的走到裴词安跟前。
“这几日孩子好得很,又很活泼,也越来越好动。”说着拉着裴词安的手覆上自己的小腹。
柔胰覆上他的手,裴词安稍稍一顿,终是没有抽开。
随着秦红螺的牵引,温热的掌心覆上她的小腹,感到腹中孩子微动,也忍不住扬起唇角。
不知怎的又想到了他和陆舒容的那个孩子。
他从不是会纠结过去的人,可这些日子却时不时的想到那个孩子。
眼底忍不住露出一两分隐痛,下葬之后,他们母子还未曾相见。
“淮之,你不留下?”
上一刻还是亲昵温柔,下一刻裴词安抽开手就往外走。
秦红螺愕然的抓住他的袖子,神色落寞,凄然的望着他的背影。
“虽然早已过了三个月,但你要谨慎才是,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裴词安眼角略过泫然欲泣的秦红螺,终是柔了眉间。
“你以前最是坚韧,如今怎么动不动就哭?”
叹了一口气,才道:“缺什么就差人来说,不要委屈了自己,也不要委屈孩子。”
秦红螺点了点头,按下留他的话语,只握紧了自己的袖子。
如今她还未进府,不急,千万不能急!
……
裴词安难得早早回府,却被告知陆舒容得了母亲应允,回了娘家,晚膳前回来。
如此,也只好去了书房。
一杯茶,一卷书,偷得浮生半日闲。
“世子,这是夫人命厨房给你炖得参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