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词安并没有留意到陆舒容面上的变化,反而拉着她的手,稍一转身,“来,见过刑部尚书钟大人。”
“钟大人。”陆舒容半垂臻首,福身行礼。复稍抬下颚,不敢将脸全部扬起,只退了两步站在裴词安身后。
但却是这样半遮半露的五分颜色,也足以叫人惊艳叹息。
但在场的都是饱读诗书之人,即便不是十年寒窗才踏入官场,也是世家公子,自然守着男女大防,不敢逾越。
即便心有不甘,但也都一个个收回了视线,不敢乱看,更何况她是裴词安的妻子。
“怨不得裴大人不常与同僚们喝酒应酬,原来府中有绝色。”
刑部尚书钟魏已过知命之年,对裴词安既欣赏又有长辈对小辈的爱护,朗声一笑。
“罢罢罢,今日你便同你家夫人回去吧,不必陪我这糟老头子喝酒。”
“多谢大人,下次淮之定当携好酒赔罪。”
“好,那我可等着。”说着拍了拍裴词安的肩膀,这才大步离开。
“夫君,我今日是不是不该来?”陆舒容同裴词安上了马车,懊恼的咬咬唇,本想着同他借一个人,谁知竟是无状了。
“没有的事,本来我也不爱喝那些应酬酒,不过钟大人对我向来照顾,下次提了好酒去就是了。”
裴词安淡淡看了陆舒容一眼,手指刚抬,稍稍一顿,才又抬起手来握住她的手。
“五味阁的事可还顺利?”
陆舒容摇摇头,“恐有些难办,那样的铺子在帝京知道名声的都不肯去,怎么还开着?”
裴词安勾唇,“父亲是个念旧情的,里面好些人上了年纪,但都是裴家的老人,府中事务已经不能胜任,才开了这间铺子给他们些活计来养老,有些人虽然已经不在,但他们的儿子、孙子也都在里面寻了份差事。”
陆舒容点点头,怪不得是那样一副样子,原来是有这样的底气。
“那我管五味阁的事夫君不反对咯?”
陆舒容看着裴词安面上的疑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柔柔一笑,“妾身能不能向夫君借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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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词安眉峰一挑,不若方才端端正正的坐着,反而搂着陆舒容随意的向后一靠,叫她顺势也靠在他的怀中。
身后的软垫叫他不由得喟叹一声,女子的马车就是舒服。
裴家对男儿向来严厉,自己的父亲裴怀更不许自己如那些公子哥儿般贪图享乐。
因此他的马车很是简单,虽然用料考究,但软垫什么的,是绝对不会有的。座椅、小几,哪儿都是硬硬的,若坐得时间久了,全身又酸又痛。
还是她这里更舒服些!
“借谁?”
陆舒容软下身子枕在他胸前,柔柔道:“夫君的小厮,寒生。”
这倒是出乎裴词安的意料,垂下眉眼瞧着她,“他除了跑腿儿,还能做什么?”
陆舒容唇角娇娇柔柔的一弯,“就是要他跑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