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一边说着,眼泪却是越流越凶,竟然从指缝间溢了出来,滴答滴答的,沾染了大片衣裙。
“妾身这条贱命没了就没了,这孩子日后就放在少夫人膝下,只盼、只盼您能好生待他……”
“你……血口喷人!”陆舒容看着嚎啕大哭的谢婉,面上很是恼怒,“你们两人自从怀孕以来,我可曾苛待一二?若真是那么想要孩子,”说着森冷如剑的目光落在了秦红螺身上,“不妨告诉你们,世子本欲将小公子抚养在我身边,是我不愿!”
“且二位姨娘口口声声指责,”陆舒容勾唇一笑,瞬间又冷静了些,“人证、物证,可有拿出来?”
说着转身问跪在地上的绣娘,“我问你,我可有碰过这些肚兜?”
绣娘急忙道:“并未,做好了之后,是奴才一件件拿着展示给少夫人看,那时少夫人双手正浸在玫瑰花汁子里,根本没法去拿。”
秦红螺脸上一青,她向来看不起深宅妇人,自然不知她们会做各种各样的保养,但现在也只能咬着牙道:“不是少夫人还有谁?总不能妾身自己害自己的儿子!”
裴砚修看着堂上夹杂着争辩的哭嚎,原本搁在腿上的手不觉紧握成拳,但看了眼面色不是很好看的顾青萝,硬是压下了涌至胸间的冲动。
“少夫人看不上妾身的儿子,不愿抚养,所以也不愿他平安长大吗?”秦红螺趁势膝行两步,跪在陆舒容脚边,仰头看着直直站在堂中的她,“少夫人莫不是担心您日后有了子嗣,这孩子挡了他们的路?”
“一派胡言!”陆舒容怒瞪着秦红螺,扬手便是一巴掌,打得秦红螺直接趴在地上。
“你怎么……”
这样一巴掌倒是将老夫人和杜氏都吓了一跳,杜氏更是抓紧了扶手,“在我和母亲面前,怎能如此无礼?”
“母亲。”瞄了眼错愕的秦红螺,陆舒容看着杜氏时,眼中沉稳又带着恭敬,“秦氏信口开河,意图栽赃嫁祸,我身为她的主母,教训她是儿媳分内之职。”
说着又冷冷看着秦红螺,“秦氏,你向来以花木兰自比,怎么如今也学会了这等栽赃陷害的肮脏手段?”
“少夫人若是没做,为何不自证?为何要出手伤人!”秦红螺亦不甘示弱的回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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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舒容却莞尔一笑,“我又没做,为何要自证?难道不应该是你拿出真凭实据给大家瞧瞧?”
“我……”
“可这东西,绣娘拿给了少夫人便送了过来,即便少夫人没碰过,但身边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