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决定先攻其最得意之处,从稳固的下盘入手,打击他心中自鸣得意的防线。
然而与顶尖摔跤好手过招,避而不战才是上策,避免对方锁定自己的胜局。
三人驾车离去,很快便到了之前杨军被姜海涛袭击的地方,经杨军指引。
两兄弟也都这么大了,还在学小孩子似的打架游戏。
伊秋水不屑地说,面对这两个像是小孩闹腾的家伙,她实在毫无办法。
你就在车里坐着,很快就结束了。
杨军提醒伊秋水不要下车,因为挪座位有点繁琐。
二人来到空地,杨安国伸展筋骨,调侃地说:
“哥,您仔细想想,嫂子可是就在旁边看着呢,让她瞧见您栽跟头那就丢脸了哈。”
杨军凝视这个初生牛犊,决定不动与他斗嘴的心思,竖起了三根手指道:
“我就出三腿,如果你撑住了不倒,就算我输了。”
“哥若这么提议,那我站定任您出腿便是。
你也知道,作为摔跤练习者,我们的底劲儿稳固。”
“不需要你礼让,尽力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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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军不愿耽搁,立刻进入了预备动作。
杨安国也不是省油的灯,察觉到杨军的动作,表情顿时凝重,再无掉以轻心之意,摆出了防备的姿态。
杨军身体仍然挺拔,却在左右膝盖微弯、脚尖前略移的隐蔽动作中预藏动力,他的腿部动作是从咏春的寸拳中演变,虽间歇只有寸许,然而在其爆发之时,那微小间距所蕴藏的能量却是惊人的。
摔跤者的骄傲通常在于稳定的基础,但也是他们的致命弱点。
他们战斗多数靠双臂而非腿脚。
若非必要,不到贴身战斗,他是绝不轻易使用腿招。
杨军选择了主动出击,在肉眼可见的速度里向杨安国的大腿踢去。
“啊。”只听他低声闷哼,身体摇晃,左边小腿忽然弯曲,竭力以另一腿支撑起摇晃的巨大身躯,两腿颤抖,艰难维持不倒。
那一脚其实才八成力量,并且是测试他承受力的一个试金石。
这小子确有几分实力,怪不得退役军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你应该知道,我并非全力出手。”看到杨安国满脸涨红,他知道认输,不由提醒道。
杨安国内心自明杨军并未全力以赴,他也了解,一旦真正全力施展,他的那条腿就算不死也要重伤。
识时务为俊杰,杨军这话已让杨安国知难而退。
“以后在保卫科训练时需谨慎,切勿因为几套粗浅的功夫便自视甚高。
老军人身上有无数可贵经验供你求教。”
“明白,哥。”杨安国答了声,转身走向车的方向,走路的身形虽尽力掩饰,但仍可以看出他的腰部微摆,显得极为用力克制。
“那让我开车吧,看你这样挺辛苦的。”杨军怜惜道。
“我能应付。”那小子顽固至极,一定要展示他还能自行走动。
到家后,杨安国下车的瞬间险些跌倒,他低垂着头,带着瘸拐直接回到东厢房。
早等在一旁的香秀已准备好晚饭,两人归来,立刻上桌,果然如他们期望般是满满四菜一汤。
汤品正是地道的山西花馍疙瘩,四份菜更是色泽诱人,品种丰富。
伊秋水望着满桌美食,惊叹不已:“秀香,今天这些一定是你一整天都在忙碌了吧?”
伊秋水出身大家,婚前在大人物家中也曾品尝各类珍肴海鲜,知道眼前的食物绝不只是普通的炒煮那么简单。
马香秀擦擦手在围裙上,有点害羞地说:
第二日清晨。
杨军从外面慢跑归家,正准备进屋,发现邻居门外站着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士,朝他挥了挥手。
这位男士身着中山装,蓄着整齐的背头,透出一股典型的企业干部范儿。
朋友,有啥事吗?
男子递给杨军一根烟,并帮他点燃。
此人自称于前进,住在他隔壁,并指着院门口问道:“我是杨军,钢铁厂的工人。”
对于这位新认识的邻居,杨军没有藏私,毕竟邻里相交,同在一区居住的往往都不简单。
若是想要打听信息,他们必定能轻易挖掘一切。
所以他决定直截了当地告诉对方。
哦,杨兄竟然是在钢铁厂上班的?我还以为你可能会……
一边说,男子一边带着自我调侃的表情指向杨军门前停放着一辆写着'JEEP'开头且前缀有'人民'的军绿吉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