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她,还怀着对生活浪漫的憧憬和希望。
从前的她与现在的她重合在一起。
佳人不再。
才几日功夫,她挽起的头发,竟然有花白之处了。
表情中尽是压抑的苦涩。
李瑕静静看着她。
皇后没有起身行礼,看是他进来,又把头转了回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皇后,朕下旨昨晚拿了钱大人。”
皇后背影没有丝毫动摇,仿佛没听到他的话。
“恐怕以后没人再为皇后在朝堂上进言了。”
她仍然一动不动。
“皇后想要谋逆,是为了让慎儿坐上朕的宝座吗?”
李瑕带着一丝蔑视,轻轻问道。
……
那道背影终于动了,她虽还是背对着他,却能明显感觉到那身体僵硬起来。
李瑕等不及要看到她的面容,便快步绕到她前面。
“贞淑。你已败了。”
皇上少有地喊了她的闺名,却是在这种时候。
皇后脸上浮出凉薄的笑。那笑比哭还让人难受。
“贞淑?哈哈。”皇后重复一遍。
抬头戏谑地对李瑕说,“咱们夫妻最要好的时候,你也只喊我皇后,不曾唤过我的闺名。”
“我同你是夫妻呀,什么胜了败了?本宫听不懂皇上在胡说些什么。”
她镇静得仍像高高在上,身居凤位、权柄在握的皇后。
“贞淑,权力这样重要吗?你非与朕一决高下?”
李瑕在她对面坐下,“朕是独自来瞧你的。朕说过不会废你皇后之位,但……”
“但要架空我,我只是个皇家的门面,光鲜亮丽即可,是吗?”
“你这么自卑?非铲除我母家不可?”她用轻薄的口吻讽刺李瑕。
“只要我娘家在,皇位上有钉子是吗?”
李瑕并不生气,他知道自己此时已是稳居上风。
反问道,“所以你才要犯下谋逆大罪,为慎儿夺下皇位,光复你母家荣宠?”
“李慎是个废物!有个屁用。皇位给他,他也坐不稳。”
李瑕不可思议看着贞淑。
贞淑的表情并不似失心疯说胡话。
她冷静地与李瑕对视,“你自己的儿子,你不清楚?读书、武功、德行,哪一项拿得出手?”
“就算你从前有这个心思,观察他一段时间就知道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