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破产了,史蒂夫将全部家产用来抵债,仍旧还不上之前的负债。从人人羡慕的富豪一夜间变成了穷光蛋,全家人过上了街头乞讨的生活,老史蒂夫心力憔悴,一病不起。
没有人可怜他们,相反很多人仇视史蒂夫一家。有些人是史蒂夫家族公司的员工,有些人买了他公司的房子,老史蒂夫欠他们的薪资,公司欠人家的房子。遗忘之都是待不下去了,一家人辗转到西莫林去讨生活。
“你们俩上街去讨口饭,不要什么都指望我这个病入膏肓的老头子。”老史蒂夫朝着两个孩子大吼。看样子动了真火,引得他咳嗽不停。
“我才不要去讨饭,太丢人了。这种事情交给艾锋做就行了,反正他也是个下贱坯子。”亨利蹲在地上,用木棍挑逗着一条毛毛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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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感到一阵不安,抬头正对上艾锋向他投来的阴森目光。亨利手一抖,木棍儿掉在地下。
自己怎么会害怕这个贱坯哥哥?他心中涌起一股屈辱感,强撑道:“你是大哥,不应该多干些?再说你只要去肖蜜蜜那个小骚货家门前晃一晃,她不就会给你吃的?”
艾锋默然拿起画板,起身从亨利身前走过,钻出帐篷向街上走去。亨利自认为戳穿了艾锋的隐私扳回一局,正自得意。低头发现虫子被艾锋踩得稀烂,鬼哭狼嚎道:“妈妈,你看!那个下贱坯子踩死了我的长蛇将军,我要他赔、要他赔!”
“宝宝不哭,不哭啊。妈妈再给你捉一只过来。哼!那个贱种,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玛丽娜将已经九岁大的亨利搂在怀中抚慰。
“够了!整天就知道玩,快去和你大哥一起讨饭!”老史蒂夫吼道。
“咳、咳、咳……”紧跟着又是一连串的咳嗽。
看着百般不愿钻出帐篷的儿子,玛丽娜埋怨道:“讨饭我去就好了,亨利从小娇生惯养,你非要把他轰出去受那个罪。万一被人欺负了……”
“被人欺负总比饿死强!”老史蒂夫长叹一声道:“我这肺病是好不了了,这辈子该有的风光我都有过,没什么后悔的。两个孩子还小,将来只能靠他们自己。咳咳……玛丽娜,现在不比过去,你要让亨利尽快能够自食其力。艾锋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你也应该对他好些,以后还要指望他撑起这个家。”
“那个贱种,我才不指望他!”玛丽娜厌恶道。
老史蒂夫语重心长道:“你不要总这样骂他。”他喘了几口气,神情愧疚道:“可能是我的大限将至了,这几天只要阖上眼,就梦到艾锋的母亲蓬头垢面站在我身前。她告诉我,她被送进疯人院后受尽了折磨。她还埋怨我没有照顾好她的儿子……”
“那个贱卑死了还阴魂不散!”玛丽娜瞪着史蒂夫恶狠狠道:“你个老东西,死到临头还对她念念不忘。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嫁给你,现如今只苦了我们娘儿俩,宝宝这么小就要去沿街乞讨,你还配当父亲吗?”
“你!……”
……
傍晚,艾锋将少得可怜的残羹冷炙放到父母面前,一声不响坐到角落里画画。玛丽娜只见他一个人回来,忙问道:“亨利呢?他不是和你一起出去的,怎么没有回来?”
艾锋沉默不言,直到老史蒂夫也开始追问,才抬头道:“我出去的早,一直没见到他。”
“宝宝,宝宝,你去哪里了!?”玛丽娜发疯般冲了出去。
“还不快去找!咳、咳、咳,噗。”老史蒂夫急得喷出一口老血。他不顾艾锋劝阻,从病榻上爬起来,也去外面寻找自己的小儿子。然而,谁也没找到,亨利再也没有回来。
……
“这个艾锋,童年也很坎坷啊。他一个没落家族的孩子,怎么成为复兴社头领的?”小吉子问道。
昌摊了摊手,道:“看看第三个视频吧。”
第三段视频有个令人震惊的标题:“食人狂魔”。
倾家荡产的老史蒂夫又经历失去爱子的打击,很快就病故了。史蒂夫一家只剩下艾锋和他的继母玛利娜两个人,然而两人却不能相依为命。
艾锋每天一大早就会拿着他的画板出去,晚上才回来,整天和玛利娜一句话都没有。玛丽娜早已没有贵妇人的仪态,变得枯瘦丑陋。为了生存,她不得不出去乞讨。然而战争已经将整个国家拖进贫困的泥沼,不知多少家庭流离失所。街上的乞丐一天天增多,施舍的人却越来越少。这年月地主家都没有余粮,谁还顾得上乞丐的生死。
已经连续几天食不果腹的玛丽娜,看着神采奕奕的艾锋嗫嚅道:“那个……艾锋,你有没有吃的?分给我一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