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宇的两个眼皮在打架,他闭着眼睛胡思乱想,想到小时候爷爷把自己抱到脖子上,和奶奶带着自己去看庙会,五光十色的灯光倒映在自己的眼中——这些年好像看不到了,想到了自己在浅浅的睡着的时候,爷爷奶奶在床前小声地聊天,无论晚上在哪里睡着,第二天都能在床上醒过来。想到了老爸老妈,他们和奶奶不知道说了什么,彼此不欢而散,张泽宇有记忆以来,从来没见过老爸老妈。
画面一转,他看到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她被捆在高大的十字架上,仿佛已经死去,身边是看不清容貌的,黑压压的一片,张泽宇什么都看不清,但是莫名认为,那片黑压压的群体不是人类,不是人类,还能是什么呢?它们没有具体的形态,只是漆黑一片,仿佛是由无尽的黑暗凝聚而成。它们围绕着红衣女子,低语着、蠕动着,似乎要将女人撕碎,压抑而恐怖。
他猛地一惊,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起这个,那倒是昏昏欲睡时的梦?但他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张泽宇觉得有些不对,他现在是在火车站,在等着去往学校的列车,旁边是叫做滕俊皓的学长,在和自己分享八卦,自己不该看到这个景象。
红衣女子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红色的衣裙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鲜艳。她的面容模糊,但是张泽宇知道她在看着自己,恍惚间,张泽宇在那一刻看清女人的衣服根本不是红色,血液顺着脚尖滴下,那是是被血浸透的白裙!
“喂,醒醒”身边是滕俊皓的声音:“咱们等的车到了。”
张泽宇猛地睁开双眼,发现一辆列车已经驶入车站。
和张泽宇想象的不同,学校的列车和普通的火车看起来别无二致,同样流线型的车身,看起来矫健有力,宛如一条巨龙——张泽宇小时候坐火车是这么形容的,静静的停靠在站台边。
一个黑影出现在空无一人的检票口边,那是个穿着道袍的男人人,手中摇着金色的铃铛,悄无声息的出现,另一只手打着手电,格格不入的搭配,看起来有点滑稽。
“快点。“滕俊皓挥手。
张泽宇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摸出车票来,拖着行李箱,跟在滕俊皓后面走向检票口。
男人接过车票,划过验票机,嘟的一声,绿灯亮起。
“萧主任好,”滕俊皓点头哈腰“您怎么亲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