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面的感情,总是需要发泄的。

憋在心里,早晚有一天会爆发出来。

此刻的常英,孩子,还有那尚还不知事的小女儿—孔木兰,都像是在发泄一样地哭泣着,整个病房中的气氛很压抑。

记者默默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她听明白了小男孩的身份,并不是孔元洲的孩子。

正如之前所料。

只是有些意外,男孩将这些事情都藏在心里,关于他亲生父亲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但显然一直压抑在心里,没有讲出来。

看着眼前的一幕,记者鼻子酸的厉害。

怎一个心疼了得?

很快,哭过发泄之后,李浩就再也没有了什么抵触情绪。

终究是个懂事的男孩。

带着妹妹,跟在妈妈身后,要去给孔元洲守孝了。

白色的挽联飘扬在灵堂之外,哀乐低沉却有种穿透力,像是能够击穿每个人内心的保护层。

让人不自觉地就随着气氛开始变得悲伤起来,一个人哭起来,其他人的眼泪就像是被引诱着一同爆发出来一样,防不胜防。

两个孩子披麻戴孝,跪在一旁的草席之上。

跟随着妈妈常英,给那些前来拜礼的人回礼。

李浩的眼睛已经哭肿了,稚嫩的脸庞时不时地看向棺材前父亲的遗照。

好像父亲目光的还在自己身上一样。

身上白色的孝服,干一片,湿一块的,被他的眼泪侵蚀了。

妹妹孔木兰也是红着眼眶,年幼的她,尚且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只是感觉哥哥哭的伤心,妈妈一哭,哥哥就哭。

他一哭,自己也想跟着哭。

或许是高原寒霜的天气,容不得人们的小矫情。

一哭,脸上就容易干裂。

所以往常大家眼泪都是藏在心里的,不会轻易表露出来,但在这里,他们掩藏不住心里的悲痛。

有一个人的眼泪掉落,大家就都想跟着一起哭。

看着往常格外坚毅的妈妈,哥哥,今天都这么感性,木兰有些哭累了。

怔怔然地跪在那,看着他们。

过了许久,她看了看爸爸的照片,此刻正摆在那大大的木盒子前面。

木盒子周围有一个拿着颜料的人,正在往盒子上画画。

伴随着他的笔墨落下,栩栩如生的画面正在逐渐展开。

对于这大盒子她并不感兴趣,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把爸爸的照片放在这里。

小手抓了抓自己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