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呢!”金高来笑道:“我听说他家那狗厉害,我寻思来看看他家狗卖不卖。”
“那让你白跑一趟了。”赵军不再跟金高来兜圈子,直接和他说:“我就是赵军,我家的狗不卖。”
“哎呀。”金高来听赵军自报家门,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冲赵军伸出双手,在握上赵军的手以后,更是激动地说:“一直听人念叨你,今天可下是见着了。”
赵军被金高来拉着手,皱眉道:“你听谁念叨我了?”
“你表哥吧,那是?”金高来继续摇着赵军的手,说:“叫王大龙啊,他跟我们后院毛二球子他媳妇有一腿,隔三差五就上我们屯子来。”
“啊?”解臣不知道谁是王大龙,可赵军、张援民听了却是大吃一惊,这王大龙现在搞破鞋都不背人了?
见二人惊讶地长大了嘴巴,金高来给他们解释道:“那个毛二球子前两年拉套子,爬犁跑坡了,把他腿卷进去别折了,家里头困难,王大龙就帮着他……”
金高来说到此处,就不往下说,但他不说,赵军、张援民和解臣也都听明白了,这不算是搞破鞋,应该是拉帮套。但俩屯子隔的也不远,王大龙就敢这么明目张胆?
赵军轻叹了一声,不再纠结此事,只对金高来说:“真不好意思,我不卖狗,让你白来了。你看你要是真想买狗的话,你可以到岭南去看看。就你认识那个王大龙,他也在岭南买的狗。”
“哎呀,小兄弟,你可别提了。”金高来叹了口气,说:“我都上岭南去了,那边狗是多,但好头狗,人家都不卖啊。他们卖的那个,我还看不上。
我跟你说呀,我家也有俩狗,有个青狗不大,五十来斤,就跟我俩抓野鸭子,还凑合。
还有个黄狗,开春抓狍子、抓鹿都行,但不认野猪、不认黑瞎子。我媳妇跟你们屯老徐炮家有亲戚,我问过那老爷子,老爷子跟我说,让我再整一个好头狗,一个硬帮腔子,就能给我那俩狗拖出来。”
赵军一听,感觉越来越复杂了,这里头不但有王大龙,还有徐长林。
这徐长林也是,跟谁都能攀上亲戚。
但这金高来不管认识谁,赵军的狗也不卖。
这是他两辈子给自己定的规矩,不管多穷,也不卖狗。
而且金高来一要就要头狗,还得是好头狗,这上哪儿整去?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赵军又和金高来寒暄两句,就准备上车走人,但刚走出两步,赵军便回身叫住了金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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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金高来比张援民还大,快将近四十岁了,他能叫赵军小兄弟,但赵军在和他不熟的时候,不能叫他老大哥。
所以,赵军学着解臣,叫他金爷们儿,然后道:“金爷们儿,你家是永利屯的,那你知道胡满堂出事了不?”
“知道啊!”一提起胡满堂这事,金高来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好像都憋不住笑了,但又怕赵军以为他是幸灾乐祸,只道:“那老头子不知道咋的,犯上犯虎劲了,有天晚上跟东北豹轱辘到一块堆儿去了,好悬没让东北豹给他肠子掏出来。”
说着,金高来往自己肚子上比划道:“让东北豹搁这儿挠三道沟。”
“哎呀妈呀。”赵军闻言,吓了一大跳,又问:“不说他受伤不重么?”
“那你得看跟谁比啊。”金高来数着说道:“他姑爷,让东北豹给耳朵咬掉半拉;李虎子,丢了俩手指头。”
“我的天呐!”赵军、张援民、解臣听了都感觉不可思议,这是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勇气,赤手空拳地跟东北豹打作一团。
这时,金高来突然走到赵军身前,看着赵军说道:“小兄弟,我听说你抓过大爪子,这东北豹,你能抓不?”
“我抓不了!”赵军听金高来的话,急忙摇头拒绝。
他抓那东北虎是在特定条件下,而东北豹和东北虎还有所不同,能困得住东北虎的地形,却困不住东北豹。
尤其是在听说了这只东北豹的战绩以后,就算谁给赵军八万担,赵军都不带去抓它的。
“那豹子跟胡满堂他们折腾完了,也没多大张声了。”金高来道:“我看它钻我们屯东头那枝杈垛里去了,你要有心思,我领你去打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