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等着吧!”当听到这样的话时,陈大赖、郑广军、郑广财的眼泪都下来了!
“进勇啊!”对面山岗上,黄贵招呼了一声,陈进勇举着火把上前,问道:“大爷,咋的了?”
“拿炮仗!”黄贵吩咐道:“往对面岗子上崩!”
这四人中,除了黄贵和他妹夫姜伟丰,另外两个年轻人是陈学义的两个儿子陈进勇和陈进军。
他们此行是奔永安屯而来,是陈家二子要替他们全家向赵军道谢,谢赵军对陈学义的救命之恩。
四人翻山越岭而来,但并不是要贸然登门。
按原定计划,他们今天中午先到永胜屯,到黄贵表弟蒋明家暂住一宿。然后想法给赵家捎个信,再登门道谢。
计划的挺好,可没想到四人走抹搭山了。一直到下午,黄贵才找对了方向。
知道黄贵脾气不好,姜伟丰和陈家兄弟谁都不敢埋怨他。而这时,黄贵发话拿炮仗往对面崩,那舅甥三人也没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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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贵是老跑山人,经验丰富。他们翻山而来,自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在陈进勇左肩前后,各搭着一个布包,两个布包口系在一起,搭在他肩上。
陈进勇将火把插在一旁,从肩上拿下布包,将原来置于背后那个布包解开,从中拿出一捆双响子。
然后,陈家兄弟就开始放双响子。
哥俩年轻,爱玩、胆子也大,用手拿着炮仗,点着引线后,手拿着炮仗将其指向对面山岗。
这才是这个时代放炮仗的正确方式,像张援民那样撂在地上放的,在别人眼里是对炮仗的不尊重。
随着炮仗声“叮嘡”的在林子上炸响,炮卵子们纷纷起身,在为首大炮卵子的带领下,它们徘坡而走,奔向西边的塔头甸子。
一捆双响子放完,黄贵叫住了意犹未尽的陈家兄弟。
在这夜晚的山林里,炮仗是保命神器,能省则省。关键是这三家人条件都不怎么好,比不上张援民大家大业的。
这时候,树上的陈大赖三人激动得热泪盈眶、浑身发抖。
他们想下树,但身上都冻僵了,陈大赖有经验,喝住了要强行下树的郑广军,冲对面山喊道:“谢谢大哥!猪都走啦!”
陈大赖连喊了三遍,对面传来黄贵声音:“你们家哪儿的?”
“永安屯,陈启明!”陈大赖回应道,喊话、传话太费劲,尽量简明扼要。
陈大赖话音落下,对面却没了动静。
这时,郑广军纠正陈大赖道:“姐夫,你应该说永安屯陈大赖。”
“是啊。”郑广财接茬道:“你喊陈启明,他们不一定知道是谁。”
“滚特么犊子!”这时候陈大赖也有精神了,他冲两个小舅子喝道:“陈大赖是特么你们叫的啊?”
郑广军、郑广财不敢吭声了,而这时对面也传来了黄贵的声音:“你们等着,我们这就过去!”
半个小时后,陈大赖他仨从树上下来,黄贵四人也到了。
“嗯?”陈大赖看着黄贵的第一眼就觉得此人眼熟,二十年前黄贵在永安这边跟赵有财、徐长林打围时,陈大赖曾跟他爹见过黄贵。
陈大赖没太敢认,只试探着问黄贵道:“师傅,你是不是姓黄啊?”
“啊!”黄贵深深地看了陈大赖一眼,似乎想起来什么,皱眉问道:“你是不是陈大赖呀?”
陈大赖后脑勺处有一块赖皮,所以他从小就有这么个外号。对这个人,即便过了二十年,黄贵对他也记忆犹新。
“嗯呢!”陈大赖点头,迎着黄贵伸出双手,并改口道:“黄叔,可谢谢你们了,要没你们,我们可是完了。”
“那客气啥。”黄贵与陈大赖握着手,说道:“跑山人搁山里碰着这事儿了,谁还不能帮一把啊?”
说到此处,黄贵似乎想起了什么,这人说话也是直,嘴一撇直接问道:“你说你呀,你陈大赖就陈大赖呗,还整什么陈启明,我以为是生人呢!”
陈大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