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和赵军几乎是同时出发,但赵军是坐车,赵有财他们是走路。
走了这么久,众人找个背风处抽颗烟。
赵有财带的石林早都抽完了,此时他抽的是秦竹松的金葫芦。
金葫芦这烟,单买一盒才九分钱,人都称其为“九分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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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赵有财抽的石林,一根就两毛五,冷不丁从石林换到金葫芦,赵有财抽得直咳嗽。
“赵师傅,你是不是凉着了?”赵继成问赵有财道:“昨天晚上你就总打喷嚏。”
“哎呦我的妈呀!”还不等赵有财搭话,旁边的张冬至插嘴道:“那窝棚条件也太艰苦了。”
“山里就这样。”赵有财大声说道。
这四处刮大风,不大声说话都听不见。
“这风也太大了。”李春明说了这么一句,赵有财摆了下手,道:“风大好,一个呢,风大树条子上不积雪。二一个咋的?风大呜嗷的,咱弄出动静啥的,不惊山牲口。”
正常来说,雪后第二天不上山,就是因为树上都刮雪。
人在林间穿梭,雪时不时就落身上。
人长途跋涉,身体发热,时间长了棉袄后背就结霜、结冰,一动就会发出响声。
这样,就容易惊着猎物。
可今天风大,将树枝上雪都刮落了。
而且风大的天,最适合打溜围。因为风一起,树条子哗啦哗啦,树杈子嘎吱嘎吱,就掩盖了人无意间发出的响动。
“赵师傅!”张冬至提出疑问,道:“这也没个脚印,咱这么找能行吗?”
是啊,昨天一场雪下到今早三点多。
此时不能说漫山无痕无迹,但也只有零星的小脚印,那都是山耗子留下的。
没有虎爪印,他们这么走,就是去蒙!
蒙对了,好;蒙不对,就白跑。
面对张冬至的质疑,赵有财抬手一指前头那座山,道:“看着那上头了没有?那是一大片花石塘,我估计大爪子晚上得到那儿站。
咱这么过去,要能搭着踪,咱就继续想法磕它。咱要搭不着呢,顺那山尖子往回一兜,就是三工段。他们那养路工天天通勤,咱坐他们那大板车就回去了。”
说完这番话,赵有财回手往后一指,道:“要不咱现在往回走,到场子也得刹黑了,还不如撵一轱辘呢。”
赵有财说的合情合理,李春明等人继续跟着赵有财在雪里间跋涉。
几乎是与此同时,刘金勇也向赵军提出了同样的问题。
地上什么脚印都没有,你凭什么带着我们往上走啊?
狗冲山坡下叫唤,为什么不去?那万一就是大爪子呢?
其实,此时赵军和赵有财的想法都差不多,就是蒙一下。
蒙着了,算。蒙不着,就拉倒。
但蒙也不是瞎蒙,赵有财蒙的是黑老虎跨省出逃的路线,赵军蒙的是一只耳返回老巢的路线。
爷俩称得上是英雄所见略同,他们都选择往石塘带摸。
这倒是打围行里的常识。
东北虎、东北豹、猞猁、棕熊、大马鹿、紫貂,这都是生活在石塘带、石塘带附近的动物。
虎卧高山,兽王轻易不在低处。
这片山场,赵家狗帮很熟,它们在这儿打过一场硬仗,是和一群豺。
而赵军奔向的石塘带,黑虎曾在那里发现了一窝豺崽子,后来赵军花费了不少工夫,才将那窝豺崽子弄回去。
如今养在李家后院那三只就是。
故地重游,赵军一边走,脑海中一边出现附近的山形地势。
忽然,走在赵军身后的黑虎“嗷”的一声。
赵军回头一看,黑虎从他身边蹿过,赵军帮助王强扽住绳子,但见黑虎竖起的尾巴上黑毛炸起。
狗在受惊的时候,脖子、后背上的毛会因为毛孔收缩而炸起,尾巴上的毛有小概率会如此。
由于赵家狗帮的猎狗身着护甲,所以脖子和脊背上的毛看不出来。
“嗷嗷嗷……”
“汪汪汪……”
一时间,黑虎、青老虎全部开声,其它猎狗纷纷在原地打转。
这时,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赵军身上。
赵军扥着绳子向上看了一眼,然后喊道:“小臣,你把老虎放开。”
“哎!”解臣答应一声,扽绳解扣,青老虎咆哮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