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睁开眼,目光正对着池妄宽阔的胸膛,明显剧烈起伏着。
“姜幼,你再这样毛毛躁躁,下次我不管你,让你摔在地上。”
他叫她全名,姜幼下意识抬起头,看见他眼神里透着愠怒。
姜幼呆呆的,似是不解。
这点小事,他怎么就生气了?
无端的怒火,像是逮着她发一样。
姜幼不敢在狮子头上拔毛,温吞应着,“好,知道了。”
池妄松开她,她赶紧站稳,尴尬之中问了一句,“你的手,医生说要不要紧?”
瞥见他的手,重新包扎了,绷带雪白,像给他的手穿戴了一副新的露指手套。
“没事。”池妄把手缩进衣袖,背到身后,避开了她的目光。
“走了。”
池妄大步走了,留下姜幼还站在原地。
怔了几秒钟后,姜幼反应过来,看他清冷的背影已经走远,她抬脚追上去。
到了车上,二人一句话都没说。
忽然车窗降下来,灌进来的冷风,唤醒了正在发呆的姜幼。
她转过头,看见池妄嘴里衔着一根烟,摸出打火机,低头正要点。
“你能别抽么,风吹得我头有点疼。”
姜幼声音如蚊吟般,小小的,远不比风声,但池妄还是听见了。
他点烟动作一顿,缓慢抬起头。
看见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像飘带一样扫在她寡白的小脸上,嘴唇也没什么血色,鼻头却红红的,黑白分明的眼睛觑着他。
像是被冻坏了一样,模样极其惹人心疼。
池妄忍住想把她抱进怀里的冲动,把烟从嘴里摘了下来,扔在了一边,关上窗户。
心烦地闭上眼,靠着座椅,过了会儿,又拿出一条毛毯,扔在她身上。
声音冷得没感情,“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