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言,请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冷冷地看着沈曦言,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用这么冰冷的声音对他说话。
沈曦言站了起来,他的脸终于从阴影中显现出来,却没有想象的鄙夷,也不似平日的冷漠。他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着碎脆的光,十分真诚地看着我:“就像吕天歌说的,我想帮你留下来,就是这么简单。”
“呵,你说你想帮我,谁信啊?”我好笑地说。
“为什么,两年前我们不是也互相帮助过么?”
我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这件事,但一想便明白了:“所以这就是你的目的?你想用这种方式提醒我们的差距,让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受你的施舍,而你在一边鄙夷地看着我沾沾自喜的样子,等着我发现真相的那一刻羞愧至死?”
“妍树你怎么这么说话,沈曦言不是这样的人!”不明真相的吕天歌想帮他澄清,却被我拉到了身后。
“恭喜你成功了,”我冷冷地看着他,“我现在羞愧到想挖个地洞钻进去永远不出来,请问你满意了么?如果你满意了,以后就不用贵步临贱地特意跑来羞辱我,免得浪费你宝贵的时间。哦对了,明天的考试以后,你也不会在这个教室里见到我了。”
说完,我用力踢了一脚地上的试题,大步走出了教室,完全不顾及身后的两人用怎样的眼光看我。
反正沈曦言本来就对我没什么好印象,估计也不会更讨厌我了。只是在吕天歌眼里,现在的我也变成了一个不可理喻的神经病。
我就说吧,所有重要的东西都是我自己亲手弄丢的。
*
果然,第二天吕天歌一天都没跟我说话。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胆怯,似乎害怕我随时发疯。
于是放学后我没有等她,一个人往竞赛班走,没想到她在走廊追上我,说想跟我谈谈。
“对不起妍树,都是我的错,你别再生气了!”
卫生间里,吕天歌哭丧着脸说。
我没想到她会反过来跟我道歉,顿时心软了:“我没生你的气,昨天是我态度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不不,是我太自作主张了!我不知道你和沈曦言关系不好,不应该帮他瞒着你。”
我愣了一下:“沈曦言都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没有,他什么都没说,”她慌忙摇摇头,“但我能看出你们之间应该发生过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点误会而已……”
“这样啊。”
“别说这些了,还有五分钟就考试了,我们赶紧走吧。”
“好。”吕天歌点点头,看上去却有些犹豫。她一边观察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你确定不看答案么,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我确定,”我故意板起脸来,“不过你要是再拿着这玩意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就真的生气了。”
“好吧,”她说着下定决心一般,把那张纸撕碎扔进了垃圾桶,“那我也不需要了。”
我惊讶地看着她:“你这是干嘛,你没必要陪我一起淘汰的。”
“我们说好要并肩作战的嘛,”她笑着挽住我的胳膊,“你要是走了,我自己留在那里也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