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按理说话的应该是羲婆,却是截然不同的声音,没了嘶哑干涩,而似丰沛的山林,空灵幽啭,自带回响。

说话人明明在面前,却像存在于四面八方。

没给水淼淼多思考的机会,下巴被一双冰凉的手托起,眼上的布条被解开,尽管水淼淼可以不顾眼上灼痛感,睁的开,可眼前只有黑乎乎的一片。

“真是可怜。”发丝被挽起,吐气在耳边带着潮意暖暖,“睁开吧~”

水淼淼却脊背发凉,没有着力点的她连挣扎也做不到,眼睁睁感觉眼前模糊逐渐散去,灼痛被压制,可依旧是黑暗一片。

猝然,眼前黑暗流转似化为一件黑袍,只是黑袍下包裹的躯体不在有碍观瞻,而是曼妙婀娜。

婆婆变御姐!?

妍姿妖艳,是水淼淼向往的那种身材,妖艳却毫无媚态,坦然的接受着水淼淼眼中的惊艳,带着股狷傲,甚至还大方的将身子前倾而去秀出更多的曼妙。

而那曼妙身躯白皙的似可透光,如夜的黑袍流动着却怎么也遮不住,就像是黑夜中唯一指路的烛火,让人只能跟着她走,不然就会被黑夜吞噬撕碎。

烛火熠熠,光耀中带着无法反抗的神圣,黑暗似乎一下子就成了陪衬,低贱到尘埃里,而水淼淼也是这尘埃里的一员。

她不要归顺亦不愿被同化,水淼淼闭上眼,不去看,却没有用,她依旧就在眼前,像是存在于所有黑暗之中。

“真可爱。”羲婆轻笑着水淼淼的逃避,四面八方皆是她的声音,将人紧紧逼迫到角落,无处可逃。

粉嫩的指尖落到水淼淼的眉眼之上,指甲刮过眼角,慢慢在滑下脸庞,亲昵如摸小猫小狗般摩挲着,“你只是不小心被遗忘被迷失找不到方向,不用害怕,叛离的人,天是仁慈的它依旧眷顾着你,命老身来指引你回家……”

不知是哪个字拨动了水淼淼的神经,‘天’还是‘家’?

她猛然睁开眼,目光灼灼的倒是把羲婆惊了一下。

她却是没有什么过激行为,不过只是微微一笑,一副心虚请教的温顺模样,只是语气就没了面上那份恭敬,似在逗趣,“医者治人,无论好坏,怎么也得告诉病人一个名目吧?”